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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rdo;玉歌猶豫了一會，還是將自己的疑慮問了出來，&ldo;奴婢知道晉帝自然不會害陛下，只是朝中那些大臣恐怕還是會起疑，懷疑謝逐是被特意派來干涉朝政、監視陛下的敵國奸細……&rdo;

賀緲深深地看了玉歌一眼，沒有說話。

玉歌慌忙鬆開手裡的簾，撲通跪了下去，&ldo;奴婢失言，陛下恕罪。&rdo;

&ldo;你下去吧。&rdo;

賀緲閉眼，一邊擺了擺手，一邊翻了個身朝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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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臺東殿。

&ldo;陛下三思！&rdo;

任職第三日，方以唯終於換上女子樣式的官服，跪在了賀緲面前。

賀緲低頭打量了幾眼她的衣裳。

這是她命人三日之內趕製出來的，好不好看且另說，但至少比之前合身許多了。

&ldo;朕已經三思過了。&rdo;

方以唯萬萬沒想到她任職後的第一個任務竟是假扮女帝。

&ldo;陛下，微臣怎能……怎能做這種事？&rdo;

賀緲彎腰，笑眯眯地把她扶了起來，&ldo;朕要出宮半月，對外只能稱病，原本也沒什麼大不了。只是日子長了總會有些特殊情況，保不齊有些人就非要面聖不可。你只需在那時扮成朕的樣子，端坐簾後，至於後面的事情，自有薛顯替你解決。&rdo;

&ldo;可……可陛下為何要私自出宮？&rdo;

方以唯終於意識到了關鍵。

&ldo;此事尚無人知曉，你也切記不要傳出去，&rdo;賀緲掩唇輕咳了幾聲，&ldo;晉帝已派遣使者入顏。這次，他給朕送來了一位&r;治世之才&r;。朕對他很是感興趣，想微服私訪去會一會那人，看看他是否有真才實學，是否如晉帝所說可堪大用。&rdo;

聞言，方以唯立刻肅了臉。

晉帝這是何意？當年處死了他們大顏的攝政王，現在又要親自送來一位&ldo;攝政大臣&rdo;，以輔政之名，行監視之實嗎？

只是這些話，她此刻並不敢說出口。

無論陛下對大晉的態度是如何曖昧，但此前&ldo;邊患&rdo;那道題無疑是給了她一個警醒。有些話，有些事，必須等待時機。

女帝出宮是為了一探這位&ldo;攝政大臣&rdo;的虛實，這虛實絕不像她說的，僅僅是才學那麼簡單。更重要的，一定是&ldo;忠心&rdo;。也正是因為&ldo;忠心&rdo;這一層，女帝不便透露給旁人，才寧願親力親為。

此事機密，聽女帝的意思是連周青岸都瞞著，但卻唯獨告訴了她方以唯，足可見女帝對她的信任。那麼身為天子近臣，她理應處理好一切，讓女帝沒有後顧之憂。

&ldo;微臣絕不負陛下所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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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城下起了第一場春雨。

雨絲細密如煙如雲，浸潤著大街小巷的屋簷青瓦，染深了腳下青石板的顏色，空氣中彌散著一陣濕漉漉的青苔味。

這樣的小雨綿綿，絲毫沒有妨礙盛京百姓的日常出行。靠近王城的東市上，行人依舊來來往往絡繹不絕，從上往下看，油紙傘幾乎在半空中連成了一片。

&ldo;噠噠噠‐‐&rdo;

一輛並不起眼的藏藍色釉頂馬車從東市穿過，因著行人多的緣故，行進的速度極為緩慢。馬夫吆喝了幾聲，聽著不太像大顏的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