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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日子沒吃白茶餅了,雖說低脂無糖,每次一吃就失去分寸,沒再買過。
個人口欲只有家人知道,路瑤嘗一塊,是給自己兒子面子。
在客廳等待路瑤慢慢用餐的姜舒意,沒有拘謹到手腳不自在,拿出手機,安排工作室的員工有條不紊地工作。
路瑤吃了白茶餅心情不錯,準備看會兒金融時報再去見客的想法散了。
來到客廳,她看見姜舒意在玩手機,臉色立沉,又聽到姜舒意壓著聲音在說工作的事。
這一幕似曾相識,纖瘦背影坐在韓時經常坐的位置,路瑤恍惚間好像看見兒子坐在那裡打電話,部署各司工作。
路瑤一直想給事業心很強的兒子找個家世顯赫,溫柔體貼,對商業運作有幫助的老婆。
韓時成年後,她就惦記著找兒媳的事。
自己的兒子相貌拔群,能力出眾,吸引女孩不費吹灰之力,作為母親看在眼裡當然自豪。
商界傳的任何風聲都會從她耳邊過,年輕人用的「白月光,高嶺之花」這類形容詞不用深究其意,便知是種讚美。
不可企及的距離感是身份的證明,名門千金趨之若鶩是對魅力的肯定。商人知道怎樣提升使用者期待值,即使心急如焚也要保持從容淡定。
安排聯姻的事從韓時二十四歲開始,在此之前,嚴格的家教不容許他恣意妄為。
路瑤把韓時打造成自己想要的樣子,並按自己的喜好幫他組建令人艷羨的完美家庭。
各色千金名媛挑了一波又一波,符合心意的寥寥無幾,勉強看上眼的安排見面,向來順從的韓時竟然果斷拒絕。
路瑤不知哪裡出了錯,想和他談談,不料他直接駐法,再不回家。
沉穩寡言的韓照勛忍不住說她:「你看看你,把兒子逼成什麼樣了。」
路瑤直接頂回去:「我做什麼都是為他好,你當甩手掌櫃,少埋怨我。」
「韓時管得了集團,分不清好壞?」言畢,韓家家主端著茶杯走進書房。
路瑤生氣的同時會反思,覺得可以給兒子留點理性思考的空間,婚姻之事暫時擱置下來。
哪知在崑山養病的韓老爺子突然跑回來當月老,亂點鴛鴦譜,說什麼崑山姜家是書香門第,女兒乖巧聰慧,適合做孫兒媳婦。
路瑤一查,鬼的書香門第,姜然雖是大學老師,往上數三代沒出過大師。他老婆是療養院護士長,家庭背景極其普通。
不知老頭子沒事找事,還是老年痴呆的前兆,竟指這麼一門差距懸殊的婚事,以前對自己百般挑剔的勁頭完全消失。
但路瑤不擔心,兒子不聽自己的安排,也不會聽其他人的。
萬萬沒想到,韓時竟然同意了,回國和那女人見面,不打招呼就領了結婚證,簡直匪夷所思。
「路阿姨。」姜舒意在管家的暗示下回頭,看見路瑤,便起身朝她打招呼。
路瑤回神,將手裡的披肩遞給管家,走到主人位的沙發前坐下,面無表情地問道:「你來試婚紗?」
「來看看阿姨。」姜舒意微微笑著,將手機放進大衣口袋,又說,「順便試婚紗。」
路瑤打量她一番,不露聲色:「坐,我有話問你。」
姜舒意坐下,腰背直接抵在沙發靠背上。整個人是筆直的,但非淑女坐姿。
昨天累著了,腰和肩都不舒服,能保持這樣已是對路瑤的尊重。
「阿姨,您說。」她禮貌道。
路瑤對她的坐姿很不滿意,目光和語氣都往下沉:「姜家是怎麼教育你的?」
姜舒意回答:「積財千萬,不如薄技在身。不媚權,不附勢,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尊老愛幼,與人為善。」
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