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頁(第1/2 頁)
「我認為這是一次意外收穫。」
過雲從指著落款,「這張紙從旁佐證一件事,你想找到的方老道士極有可能真實存在。他不只是你幼年的記憶,那段沒有旁人能佐證的記憶。」
會不會是重名?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但是同一個人的機率更高。
別忘了過峰是蘇城人。
他在1970年的四月結婚,這一年的正月初一是2月6日,批命在結婚前的兩個月。
奉衍的記憶中在1973年左右在內蒙草原上見過方一葉。
雖然記不清那張臉,但對一個細節有印象,那人身上帶了一張印著蘇城的火車票。
相近的時間段又都與蘇城相關,一樣的稱呼,批命的本領更可能為道士所有。
這些關聯點疊加,在舊書內留下黃紙的方一葉,九成就是奉衍在尋找的記憶中的模糊身影。
過雲從拿著黃紙,儘管它用材非常普通,但還是能從上面瞧出些許端倪。
「方一葉,他是故意的,故意把黃紙糊在三層牛皮紙的裡面。原因很簡單,這樣的批命本就不能出現在被批命者的面前。」
人,究竟能不能勝天?
年少輕狂時,或是認為一定可以。到了一定的年紀,不得不明白亢龍有悔。
算命先生多遵從一個潛規則,運可以改,命不能逆。
他們給前來問卦的人說測算結果,多是言辭模糊而不盡不實。九成是話術結合了騙術,但也有一成是窺見天機不可言。
像是這一則批命,接近不可言的範疇。
方一葉就差沒拿著大喇叭喊,過峰命裡有劫難,不是一般的倒黴而是註定時日死劫,它應該要怎麼去避開。
這些事如果直接說出來,不論過峰是哪種態度,方一葉怕都會遭受一場劫難。閻王要人三更死,你幫忙改了怎麼能不付出代價。
「不可說卻又想提醒對方,最終用了迂迴的方式。把它糊到舊書封皮內,如果能在一切應驗之前被發現,就是天賜幸運。」
過雲從嗤笑一聲,好運可遇不可求,只怕方一葉也知道希望非常渺茫。如不渺茫,也就不是他能承受的迂迴坦白方式。
要說責怪,尚不清楚方一葉與過峰的關係。
假如只是萍水相逢,又怎麼要求一個人為另一個遭受天譴。何況以七十年代的大環境,方一葉批了命,過峰與刑海多數也不會信。
奉衍不知從何安慰,逝者不可追,一切已經成了定局。
只好儘可能地把話題引向人力尚能去努力的方向,「黃紙藏在牛皮紙封皮內,這書必定經過方一葉的手。知道這本書的來歷,或是就能找到人。」
過雲從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滬城的家裡沒有相關記錄。這書能被送出去,說明它對父親沒有特別含義。七十年代搞一本外文書,可能就是廢品回收站裡拿的。回頭,我去蘇城老家再問問。」
對去蘇城找過家人詢問,不能抱太高的希望。
過峰與過家人的關係不親近,過峰讀過什麼書又和那些人有往來,只怕過家人是一問三不知。但,好歹也算一個方向。
誰也沒想到會在豐都縣遇上這樣的線索。
奉衍其實還有一些沒出口的疑問。
哪種程度的批命算是洩露天機?方一葉挑選俄文書儲藏批命卦紙,代表精準預測了過峰夫婦會註定命喪莫斯科嗎?為什麼不能改變那一次死劫,是交通意外不可避免,還是存在某種不可言說的理由?
簡單點說,過峰夫婦的死亡是否另有隱情?
第三十六章
過峰與刑海的死亡會有隱藏的秘密嗎?
奉衍抿了抿唇, 另一個問題說出來更難免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