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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短短十分鐘,走得有點不是滋味。
「老楚,你怎麼想?」
邱梅瞧旁邊沒熟人了,把話挑明。「阮衛生什麼意思?九月份我們一起保證的,讓小從慢慢還錢。那樣一來,大家都能同時得到還款。現在他背著我們去收帳,真有需求也不和我們事先商量,大家認識二十多年了,這事做得不地道。」
楚愛軍蹙著眉頭,以前大家都領死工資,生活水平都差不多,也就一直一團和氣。
近些年,哪怕許多人還認為下海經商是投機倒把,但是萬元戶出現了,各家各戶的差距也會漸漸拉開,有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變了。
「衛生和娟子離婚,這事我一直覺得他做得不對。兩人結婚十八年,衛生怎麼可以說沒感情就沒感情了,還立刻和那個妖裡妖氣的馬紅嬌走到一起。」
楚愛軍想著阮衛生的變化,「馬紅嬌以前在南方髮廊裡做的,可不是什麼老實人。其實我早有感覺,衛生決定離婚的時候就是變了。」
有人說,感情的事不要外人來評判,但還有一句話人以類聚。
楚愛軍和邱梅也不偏聽偏信,默默決定要好好地重新認識一下阮衛生。但心裡隱約清楚,恐怕無法再像以前那樣把阮衛生當做信得過的朋友了。
一些事心知肚明就好,比如一些朋友走著走著說不清怎麼就散了。
外面的世界很複雜,相對的,t大的校園生活依舊簡單。
這年頭少有混日子的大學生,大家都是學習熱情高漲。
走廊、草坪、圖書館、自習室等等,各處都能瞧見或熱火朝天討論,或專心致志學習的人。
十二月,學生們更多時間被分給了英語。
高考恢復後,大學生的英語水平殘次不齊,而華國要與國際接軌離開不英文作為工具。
87年首次開考大學英語四級,89年首次開考大學英語六級。目前一年兩次,一月與六月考試,重點還在閱讀與寫作能力上。
過雲從也抽出部分時間應試,她沒有自大地認為不練習就能取得好成績。考試都有套路,如果不充分了解掌握,哪怕英語母語的外國人也可能遭遇滑鐵盧。
大學學業、兼職翻譯、透過閱讀各類書籍刊物瞭解這個世界等等,九一年的最後兩個月就在忙碌中渡過。沒有再遇上類似解決保羅犯蛇煞那樣的玄學事件,非自然現象在城市中似乎並不常見。
12月29日,1991年的最後一個週日,近些日子外面的風有些喧囂。前幾天國際上發生了大事件,蘇聯解體了,自然是引發各處沸騰。
哪怕弄堂口的叔叔阿姨們將此作為飯後話題,國際風雲對於滬城小弄堂的實質性影響卻不大。
過雲從也只稍稍感嘆,如果過峰與刑海沒有去世,會發現他們之前的感覺是對的,外頭亂了。比起那樣的國際大事,更引起她注意力的是擺在面前的生意。
回到家,有一單玄學生意找上門。
來人呂一明,二十九歲,她在火葬場做財務。
十年前剛剛開始這份工作時,是原身的母親刑海把她領進門,給了不少幫襯。
「小從,之前你說懂點風水上的事,真不是開玩笑?」
呂一明來的理由很簡單,她就是想著幫一把過雲從。
過峰、刑海死之前遭遇過生意損失打擊,恐怕也沒能立刻回本,也就沒留多少錢下來。還在讀書的女孩子遭遇父母雙亡,直接送錢,不如讓她憑本事賺一份生活費也好。
過雲從說得認真,「當然是真的。呂姐知道我爸媽下海做生意到處跑,途中遇上過有本事的烏道士覺得我閤眼緣。高考結束之後,我和烏道士學過一點本事。兩年了,也不該說什麼都會看,但多少學有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