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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漾應該市儈、左右逢源、貪財愛權……活成資料中與他心中最醜陋的模樣。
這樣,他還能對這個曾經的「替身」甩手的乾脆利落點。
也不至於他內心深處總有一個聲音告訴他:萬一呢?
因為這三個字,他暴怒過,也百思不得其解過,不過終究化作怒火發洩在張漾的身上。
與其他之前不肯見張漾,倒不如說是不敢,尤其是在他對張漾做出諸多次推開的「動作」後,似乎也明白,他越來越沒有底氣與自信面對那人了。
——盛京,我真的恨死你了。
醫院長廊中的這句話,午夜夢回時總會一遍遍地在他耳邊迴蕩。
他只是犯了錯,不至於恨吧?
盛京眼眸一凜,倏地起身,將身旁那人嚇了一跳。
「怎麼了這是?想明白了?」
喝了太多酒之後,猛然起身鮮血直衝腦門,盛京眼前一黑勉強站住,腦子暈乎乎的,但他只想著一件事:「他怎麼能恨我?」
在偌大的場所包廂內,他身形不穩地急匆匆離開。
「哎、這什麼跟什麼啊。」周覺深聽的不知所云,撈起西裝外套跟了上去。
—
大雨傾盆落下,幸運小鎮被大雨模糊成虛影。
盛京時運不濟,去找張漾淋了一路的雨,暈痛的大腦沉甸甸地墜著他,視線模糊。
雨水重重地砸在地面,將天地融為一體。
明亮的車燈在雨夜打著微弱的光,幸運小鎮大多泥土路,車沒開出多久便陷進了淤泥中。
餘成等眾人帶著傘與手電筒跟在後面。
「在那等著,誰他媽敢跟過來老子一槍斃了他!」
泥濘的小道,盛京板整的褲腿與手工定製皮鞋凌亂不堪,他整個人在著絕望的黑夜中狼狽地跑到張漾那裡。
見到那扇金絲楠木打造的外門,似乎見到了剪開亂麻的工具。
酒精的驅使下,盛京迷迷糊糊的,只能勉強維持慾望的清醒,他自己甚至都解釋不出來,自己為什麼要來找張漾。
他敲著那扇門,急的咬牙切齒:「張漾、張漾!張漾你出來!」
大雨在屋簷拉下一層水簾,他狠厲的聲音猶如利刃劃開水面,在狂風暴雨之中極為嘶啞。
「張漾!開門!艹、你出來啊,你他媽把話給我說清楚,別把我當個垃圾一樣蒙在鼓裡!」
「你們一個二個都是清醒人,根本不把我當回事是不是?你出來,出來!」
「我的心不是石頭,是他媽肉做的!憑什麼都瞞著我!」
門頁被拍的亂顫,可任憑盛京如何崩潰發瘋,都沒有絲毫的動靜。
張漾越是沉默,盛京越是心痛。
似被捅進一把刀,剜著皮肉來回擰。
模糊的天地似雲煙靄靄,兇狠的狂風龐若翻轉了天地,整個世界都在為之瘋狂。
盛京眼底赤紅,水濕的墨發貼著眉骨抵著門板,酒精的引誘下,他全身最深處的慾望都在叫囂。
「張漾,把我當個人看……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過了許久,久到他差點相信屋內真的沒人。
門板背面傳來一股壓力,似乎被什麼倚著。
接著,張漾那道溫潤平和的嗓音穿透門縫,與冷颼颼的風一齊鑽入耳鼓。
「我誰也不是,你認錯人了。盛京,你以後別來噁心我了。」
幾乎是出於本能的惱羞成怒,盛京狠拍了一下門板:「噁心?我他媽就想弄清楚、我不想稀里糊塗的過一輩子,我他媽能有什麼錯!到你這就成噁心了,張漾,我知道我有錯,你最起碼給我個機會彌補,別我一來你就趕客,死刑犯尚有上訴的權利,你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