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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思尋光聽聲音就害怕的要命,於是衝出去想喊安保,但突然怔住,折回去把門從外面關上守在外面。
房間裡東西散落、稀里嘩啦的碎裂聲與低罵不絕於耳。
一直持續到人類體能極限,兩人似乎打累了,只有重重地粗喘聲音。
盛京傷口撕裂,洇出紗布的血蹭的到處都是,他惡狠狠地揪著孟望的領子,罵道:
「孟望,我他媽跟你十幾年交情,直到今天我才終於認清楚你!連我都騙,我這麼信任你,你他媽連我都騙!」
孟望又結結實實地捱了他一拳頭,聲嘶力竭地喘著粗氣:「戒指是你讓我拿走的,你估計早就忘了吧。」
壓著他的盛京狐疑地擰眉。
他盯著天花板,疲憊一笑。
那是他在接到盛京出車禍的電話後,第一時間衝到醫院,他在長廊中見到一臉是血的盛京。
對方躺在床上,張著嘴似乎一直想說出什麼話。
於是那隻血淋淋的手拽住了他的西裝袖口,嘴裡不斷咕噥什麼。
他邊跟著跑邊彎下腰把耳朵貼在對方唇邊,可醫生已經將人推到急診室門口,他含糊不清地只聽到一聲非常虛弱的、縹緲虛無的聲音。
「戒指……車裡……要送給他的……我買來……」
「給張漾……」
隨後,意識不清的盛京閉上流滿鮮血的眼睛,他被隔在手術室門外。
那個時候他也是半信半疑地利用職務之便去到案發現場找到了那枚戒指。
當時確實打算按盛京囑託給張漾的,可次日對方卻陰差陽錯得失憶了,不記得自己是誰。
也許是從失憶開始,孟望便動了不該有的世俗慾望。
眼下當事人還是沒瞞住,他卻極為輕鬆地釋然一笑:「我孟望這輩子,值了。」
「我去你大爺的!」
盛京汗水浸濕鬢角,發梢濕噠噠地搭在眉骨上,隨著他甩開孟望衣領的動作幅度撲簌簌滴下幾滴水來,落在猙獰的臉上,一時間竟讓人分辨不清是汗還是眼眶裡的淚。
兩個人都身心俱疲地坐在狼藉的地上。
「如果不是因為餘成,我也不會再查下去了,不然這輩子也不會知道,你騙我騙得這麼深。」盛京道。
孟望靠著書桌木板,眼神有些渙散:「但我沒想過讓張漾掉海里,更不會想到他會因你而抑鬱。這都幾個月了,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病情愈發嚴重,束手無策。」
盛京仍舊不解:「我到底犯了什麼天條讓他抑鬱了?」
—
張漾醒來後沒什麼大礙,孔思尋帶著他離開。
他出來時身上裹了一條兔毛毯,病的這些日子身體削瘦,隔著毯子都能感覺得到他肩膀上有些凸出的骨頭。
他半闔眼皮,一言不發地從盛京面前掠過,身後帶起一陣不易察覺的輕風,風裡面散著淡淡的洗髮水的味道。
那是一道非常熟悉的清香,濃膩的甜味讓他彷彿置身京城那套富人區公寓裡,每當早晨洗浴間水聲停止,他習慣而又熟練地將毛巾搭在那人頭頂,對方每每胡亂擦動幾下後,便會繞到他身前在他下巴處留下一個青澀、飽含珍愛的吻。
每當嘴唇柔軟的觸覺落在臉上,他鼻尖縈繞的也是這種洗髮水的味道。
電光火石之間,或許盛京自己都不知道是出於本心還是鬼迷心竅,一把就抓住了張漾的手腕,稍微一用力,將人帶到了眼前。
他在部隊早就練成了比狼還要敏銳的嗅覺,幾乎是腦子比心還要快地發覺。
眼前這個人,他很熟悉。
炙熱的掌心握著清瘦得嚇人的手腕,盛京手指輕輕地在那片赤裸的面板上摩挲著,無比認真、無比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