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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忠叔心裡雖狐疑,但也不便多問什麼。
晚上十點多,沈慕南背倚著窗臺在抽菸,走廊上靜悄悄的,一眼望到頭的靜。
「福利院那邊有訊息嗎?」
跟他通話的是莊嚴,說話聲規矩刻板,「前幾天三院送過去一棄嬰,女孩,已經做過身體檢查,很健康,就是額頭上有塊小傷口,就怕以後留疤。」
繚繞的煙霧燻得他眼睛眯了眯,啞聲問:「多大的孩子?」
「剛出生的。」
「留意著,我抽空過去看看。」
第69章 江洲洲
陳新宇的電話十有九次打不通,唯一的一次, 接是接了, 問他找到人沒有, 那邊回答得敷衍,「急啥,哪那麼容易就找到,耐心等著吧。」
這一等, 寒冰消融, 滿城的枝幹抽出了嫩芽,北市又跨過一次漫長的嚴寒期。
沈慕南抱著女嬰出現在家裡的時候,江北正在廚房跟著阿坤學做點心, 雪花酥牛軋糖之類的,是阿坤先發現了門口的一大一小,用胳膊肘碰了碰江北,讓他回頭看。
小女嬰剛餵過奶, 圓溜溜的黑眼珠子眨巴眨巴地盯著江北看,睫毛像洋娃娃那般, 微微卷翹, 穿了一身的粉,粉帽,粉棉襖,還有一雙小粉鞋。
江北放下翻炒的鍋鏟,微愕:「哪兒來的孩子啊?」
「你來抱抱。」沈慕南笑,不由分說把孩子塞到了江北懷裡, 「我撿來的。」
江北笨拙地抱起孩子,輕輕兜在懷裡,那孩子不認生,沒長牙齒的小嘴巴對著江北咿咿呀呀,一會兒竟還咧嘴笑了,雪白-粉嫩的嬰兒肌,糯米糰子似的。
「這孩子到底哪兒來的?」江北一邊逗著小寶寶,一邊問沈慕南。
「福利院的。」
「你怎麼把她抱回家來了?」
沈慕南看他一眼,笑說:「讓她給我們當女兒啊。」
「瘋了嗎,我很忙的。」江北沒心沒肺地說,視線漸漸落在小寶寶的額頭上,眉毛往上一寸是塊指甲蓋大小的疤,「她臉上怎麼有塊疤?」
「估計不小心磕的。」
「沒準兒是人家親媽故意留下的,成年後好相認,你趕緊把她送回去。」江北把孩子塞還給了沈慕南,一點人情味都不講。
女嬰離了江北就開始哭,哇哇大哭,別墅的頂都快被她哭掀了,沈慕南沒去哄,把孩子直接交給了一同過來的忠叔,「一會兒給她餵點奶,送回去吧。」
忠叔剛想脫口問,送哪兒去?
沈慕南又說:「跟福利院那邊的人打聲招呼,就說我太太不喜歡這孩子,嫌破相了,難看。」
「我啥時候嫌她難看了!」江北急吼吼地說道,一把將孩子從忠叔手裡奪了過來,「我沒嫌她破相。」
他打小就是這樣:一顆熱心,滿腦袋的漿糊,最經不住忽悠,當年不就是被男人忽悠上的床嘛。
沈慕南沉沉地端詳小情人,冷冷淡淡地說:「她臉上有塊疤,沒人會願意收養的,送回去就只能呆在福利院了。」
江北嘗過這種滋味,他小時候只不過是因為長得乾瘦,就被人挑揀了五年,五年裡沒一個家庭肯要他,憑什麼啊,都是從親娘肚子裡生出來的,眼睛鼻子不比別人少一個,憑什麼要受這些氣!
這樣想著,江北說什麼都得把這孩子給留下,大概因了點同病相憐的緣故。
「誰說沒人要,我要了,再有十個這樣的,我也養得起。」江北看著小寶寶說。
沈慕南給忠叔使了眼色,讓他去客廳把月嫂喊進來,今天剛招來的,在哄孩子方面,她們這類人最有經驗。
江北抱著小寶寶在懷裡晃,可孩子的哭聲一直剎不住,一張小臉哭得皺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