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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前的輕傷緩慢許多,但猶有餘力。
果然還是他自己知道怎麼傷害自己最徹底。
“最後一句話什麼意思,嗯?”雲搖鬆下了最後一點憂心,嚇得氣虛又微惱,她抬手,毫不客氣地捏了捏昏過去的少年的臉頰,“當我是跟那些人一樣,告訴了我,方便我以後一天殺你三百遍嗎?”
“算了,等你真醒了再跟你算賬。”
雲搖起身,眉心微蹙。
她遲疑了下,目光四處尋索,最後還是落在了斷天淵的絕崖上。
——慕寒淵不知何時能醒,但按他所說,醒來的也只會是惡鬼相。
不想再捅死他幾遍的話,那就只能就近給他“解決”掉身體裡的那個禍端了。
“你要慶幸你遇到了仙域最天才的師父,”一邊背起滿身是血的少年,雲搖一邊艱難自誇,“換了別人來,再給他們三百年,他們也未必發現得了你身體是怎麼回事——哪像我?”
“……”
傍晚。
斷天淵絕崖,四月雪下。
“…找到了。”
雲搖盤膝坐在青石上,她終於在月色顯現前,循著慕寒淵體內一絲絲血色絲絡困鎖住了它的源頭。
她額頭見汗,但雙手結印未停。
而那張慣來掛著或慵懶或不正經神色的面容間,此刻難得地,嚴肅近凝重。
乾元界竟然有如此氣息可怖的邪物,兩百年來她聞所未聞,更不必說見了——
它像是一顆種子,一團火,又或是奇詭至極的靈力,無形無質,稍縱即離,在慕寒淵體內四處遊蕩,神出鬼沒。
那些血色絲絡似乎由它所生,又滋養於它,往復迴圈取之不竭。
雲搖很確定,慕寒淵若是願意融合這詭物,不消百年,乾元界內便無人能逃得過他手中。只是那時候的慕寒淵還是不是這個心性至純的少年,就再難說了。
而到了那時,乾元界眾生塗炭,也只在他覆掌之間。
“…還好發現得早。”
雲搖手中結印速度更快,不斷有金色符文帶著零落的金光拂下,沒入慕寒淵體內。
半個時辰後,那團難以被察覺的血色火焰,終於被無數道合乾元巔頂符咒之道的咒印從慕寒淵體內封印,然後逼了出來。
而云搖已是面色蒼白,一身汗溼衣衫。
她鬆了手指間結印,睜開眼。
雲搖將神識遍及少年周身,便能察覺即便邪焰離體,他經脈間仍有數之不盡的血色絲絡存留,彷彿取之不竭。
但她方才是耗盡靈力才勉強將那邪物封禁,此刻哪還有半點餘力?
好在沒了這邪物作種子,這些絲絡應當也不至於再染他心神,留在他體內未必不是世間未有的修煉助益。
眼下,更重要的還是……
“先封了你。”
雲搖冷然抬眸,望向半空。
那朵飄忽不定的邪異血焰就飄在她眼前。
即便離開了慕寒淵的身體,它依舊邪性可怖,甚至彷彿足以扭曲時空之力——若不是她師承太一的上古封禁加持,它大概隨時都能逃離,到時候再遁入什麼生靈體內,就真是迴天無力了。
而即便此刻受封,它也仍在半空中幻化形態,試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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