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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當以國家社稷為重,不可懈怠,況且有些政事事關重大,臣不敢妄自定奪,還望皇上翌日上朝處理。”看似謙恭卻又沒有一絲謙恭的態度,看似一心為國為君,卻又沒有絲毫作為臣子的形容,語氣裡卻時時透著脅迫的意味。
這柳相看起來俊秀儒雅,溫和無害,說起話來卻是綿裡藏針。看來“看人不能光看表面”這句話,鳳輕歌卻從柳壑這裡再次得到佐證。
顯而易見最後自是以鳳輕歌次日上朝的結果告終,不過不管這柳壑是懷有什麼陰謀讓她恢復早朝的,這早朝都還是遲早要上的,遲上朝早上朝,遲早都要上朝,鳳輕歌想著還不如就這次順勢上朝算了。柳相要真想對付她什麼早就乘著她病危時下手了,如今等她大病初癒再做些什麼手腳也未免不是時機,所以她料想柳相這次恐怕目的不在她,而是想借她的手做些什麼。
而且,她也想看看這柳相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夜色沉沉,將一切隱在了它的黑暗之下。
“公子。”一抹黑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黑暗幕下,黑衣,劍眉,斂足低頭,面上帶著崇敬與信服,在一襲白衣的面前站定。
眼前之人,眉眼極淡,立於大大的酒缸邊,一隻白淨修長的手拎著酒罈,另一隻手執著竹製的打酒提子,手指節骨分明,從缸中緩緩舀出香醇的酒,一滴不漏地倒進壇中。頎長的白色身影好似隱在黑夜中的一抹銀白月光,隨著衣袂的翕動,帶著淡淡的光華,從夜霧中隱隱透出,忽明忽暗。
見到來人,手稍稍一頓,如沉澱了很多年的陳酒一般醇厚的聲音低低地從喉間溢位:“嗯。”繼而舀著酒缸中的陳酒。
黑衣男子一抱拳,沉聲道:“宮內暗探來報,皇上失憶了。”
“哦”聞言白衣男子手一頓,微微抬眸,眉微挑,黑曜石般地眸中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光芒。
“宮中的人請示公子,接下來該如何做!”
放下竹製酒提子,白淨修長的手指拈過酒缸蓋,衣袖一掃,將酒缸蓋牢牢地蓋在了酒缸上。微微轉身,薄薄地嘴唇輕啟,聲音清醇:“什麼都不要做才是最該做的。”封好了酒罈口,拎著酒罈走出酒窖。
黑衣男子抬頭,面露不解,跟了上去,出了酒窖,看著前面沉毅淡雅的白衣男子將酒罈置於在石桌上,在石凳坐定。男子恭敬的臉上露出不解:“屬下不明白,此次皇帝失憶,宮內定是會亂的。為何不讓人趁機點一把火,將王爺柳相還有皇帝的矛盾徹底燒起來。”
白衣男子手翻過一隻白玉酒杯,端起酒罈倒下,白淨修長的手執起酒杯,湊近鼻中,鼻翼微微翕動,如酒般清醇的聲音響起:“皇帝此番失憶雖會讓宮內微亂,可宮*中真正做主的是太后,太后不會讓宮*裡亂起來的。父親與柳相勢均力敵,時機未成熟,沒有積蓄足夠的力量前,皆是不會輕舉妄動。這把火即便燒,也燒不起來。”微微轉動手中的酒杯,“近月來,父親的手開始逐漸伸向朝中政事了,依柳相的性子,定會按捺不住。矛盾也會隨著勢力的此消彼長逐漸增大。屆時,父親與柳相之間長久的平衡勢必會打破。”
頓了頓,眸子看向杯中酒光瀲灩,喉嚨微動:“酒要陳,才香。厚積才能薄發。”將杯口置於唇間,輕輕噙了一口。看著天邊黑沉的夜空,眸光定定,“不是不做,而是,時機未到。”
第六章 早朝(一)
翌日,東方未曦,天色還是一片暗沉。鳳輕歌還正在暖綿綿、熱乎乎的被子裡矇頭酣睡。
“陛下!陛下!該起了,今早還要早朝呢!”一陣叫喊猶如魔音直灌鳳輕歌的耳神經。
鳳輕歌有些不耐,翻了個身,繼續矇頭大睡。
“陛下!陛下!今日早朝要是延誤了可就不好了。”身子被人一陣輕晃,“陛下!陛下!該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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