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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累極睡去,差點誤了殿試。
此姝實在忒惡劣,教我如何不恨之?
……
秦長歌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
昨夜蕭玦走後,半夜裡非歡突然發病,他好生有耐力,居然一直一聲不吭,若不是自己掙扎取水時碰翻了杯子,被因為蕭玦騷擾一時沒睡著的秦長歌聽見,熬到晨間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靜夜裡把著非歡的脈,感受那細微雜亂的脈搏在自己指下浮亂而不詳的跳動,每一下幾乎難以察覺的震動,在沉默的空氣和黯然的心裡都如在敲著別離的鐘聲,一聲聲撼出如潮的悲傷,那鐘聲每敲一聲,離某個令人不敢去想的結局便近了一分。
黑暗沉潛如重水,誰在其中掙扎?
秦長歌的手指按住脈,心中卻突然茫然紛亂如潮,有什麼從心底溼潤的泛起,一寸寸將自己淹沒。
這一刻的黑暗,這一刻相伴自己多年無論生死都不離不棄的人,他細微的呼吸散在空氣裡,而沉靜蒼白的顏容沉在月光背後,那一生裡的月光早已碎成七萬把刀,都插在他餘生的路上。
累極後誰去的他的面容平靜如水,仿若長眠。
秦長歌伸出手,慢慢的在虛空中一抓,她抓得如此用力,彷彿如此便能夠抓住一些虛無縹緲的希望和未來。
……非歡,如果屬於我的東西,可以拿來換回你的健康和生命,我想我是願意的。
我是一個自私的女人,一輩子愛自己勝過愛任何人,也從不以為這樣是錯,一個人如果連自己都不懂得愛,還奢論什麼愛人?
前世裡慘烈的死亡,今生裡到現在我都不敢去愛,我害怕重蹈覆轍,害怕舊事重來,我的敵人如此眾多,如此強大而黑暗,如果再錯一次,我知道我永遠不會再有這一次的好運氣。
不敢愛,卻不是不知道愛,然而無論你,或是他,於現今這個時刻,竟是無論誰,都不能讓我敢於坦然無畏的去愛。
因為他的愛隔著我至今不敢定論的真相,而你… …你其實已不打算和我在一起。
因為你知道,你現在的身體,已經不能給我所有女人應該得到的東西。
甚至連時間,都不能。
所以你想離開我,在某個人跡罕至的深山裡默默死去,死亡如煙花飛散,最後一刻你想於浮塵中看見我重登後位,再次做回皇后睿懿。
我對你們的感情,隔著真相,隔著時間。你們對我的愛情,隔著生死,隔著命運。
如今我惟願什麼都不想,只想先打破這噩夢的真相,爭過這飛速流逝的時間。
你們,請,相信我。
……
一夜無眠
黎明即起的秦長歌,一大早便吩咐祈繁小心照顧非歡,然後昏昏然進保文殿,心中大罵殿試規矩不人道,時辰定那般早,睡眠不足怎麼做得出好文章?
再一看題目,更是憤怒,蕭玦你這個不好讀書的,今天居然出這麼個冷僻題目?!
《厄言日出賦》。
厄言:沒有主見沒有立場,支離破碎未能形成個人的思想,人云亦云的言論,厄言日出,即此番言論每日都有。
秦長歌眨了眨眼睛… …看來蕭玦餘恨未消,對那日金殿扣閽事件連成一片的“臣附議”耿耿於懷,雖然礙於人心穩定,不好因此對百官重責,然而在題目中出出氣也是好的。
秦長歌一想也是記仇的人,眼看時間將到,大筆一揮,一篇幅洋洋灑灑,末了毫不客氣,抄襲辛棄疾《千年調?厄酒向人時》。
厄酒向人時,和氣先傾倒。最要然然可可,萬事稱好。滑稽坐上,更對鷓夷笑。寒與熱,總隨人,甘國老。
少年使酒,出口人嫌拗。此個和合道理,近日方曉。學人言語,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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