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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著他的臉頰,他的手背,他的胸膛……他驚懼地發現自己的手在同他的下體一樣萎靡和顫抖。
於是流淚,於是看到一些失望,或者更加不好的東西,從那些女人的眼睛裡流露出來。然後她們一聲不響地離去,留下一室的寂靜,一室的悶熱,以及一室她們身上濃烈的胭脂香氣。
他再次將那把如意砸到了地上,狠狠的,像在砸碎自己那具無可奈何的身體。
這時聽見那說話聲般的琴聲再次響了起來,緩緩的,跌宕的,近在耳側的……
“來人……”於是他大聲道:“把他帶進來!把紅老闆給朕帶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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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霜花一定是個說故事的天才,因為在他說到那句“把紅老闆給朕帶進來!”的時候,我真真切切從他眼裡看到了一個人的影子,那個叫做朱允文的,只當了四年皇帝就下落不明的男人的影子。
有點焦躁,也有些高高在上的頤使氣指。
然後那影子就消失了,妖怪水晶般的瞳孔裡只剩下了一本正經等著他繼續往下說的我的臉。他朝我笑笑,說,天黑了。
這才驚覺周圍已經亮起了路燈,沒來得道別,我匆匆跑回了家。
到家時家裡的店已經關門了,傑傑在暖爐上打著盹,狐狸在客廳中間的梯子上坐著,正在給即將擺到店門口的聖誕樹掛上五顏六色的玻璃星星。空間裡充斥著蛋糕和巧克力甜甜的味道,每年聖誕節狐狸都會做一棵聖誕樹,還有蛋糕和巧克力。蛋糕是用來搞特價活動的,巧克力是每年不變的給我的聖誕禮物。
因為我從來沒在情人節收到過巧克力,關於這點,沒有比這隻整天賴在我身邊,害我至今找不到一個人類男朋友的狐狸精更清楚這一點。所以為了彌補這個遺憾,從他來到我家的第一年開始,逢到聖誕他就做一些巧克力給我當禮物。當然了,不要為那是他親手做的而覺得感動,他其實只是為了省錢而已。也不要去問他,為什麼明明是彌補不能在情人節收到巧克力的遺憾,卻不在情人節送。千萬不要問。因為我曾經問過一次,然後,他看了看我,託著腮幫問:
情人節是什麼節?
我回答:情人的節。
你是我的情人不?
我再答:不是。
那你想當我的情人不?
這次,沒等我來得及回答,他手指一翹,在我腦袋上輕輕一彈:你想我還懶得要。
我,靠,靠靠靠。
第二天因為被一些事情耽擱,等想起來去街心花園去看看時,天已經黑了。白晃晃的路燈照著白晃晃的雪,霜花一個人坐在被氣溫凍得吱嘎作響的鞦韆架上,晃來蕩去。
他似乎除了這個地方無處可去。
這麼想著,轉眼卻聽見他這麼問我:“是不是除了這個地方,你無處可去。”
我一愣,因為沒想到心裡剛在想著的問題,會這麼直接地反被別人問了過來。
“不是。我是來聽故事的。”於是我回答。
“但你看起來很孤獨。”他又道。
這句話讓我不由自主抬了抬肩膀:“孤獨?我?”
“人是種孤獨的個體,即使他再有錢,再有權,身邊圍繞著再多的人。就算是在人群的蜂擁包圍下,他只有他自己。”
“那妖怪呢?”
“妖怪,妖怪是以類分的,不是同仇敵愾,就是你死我活。因此妖怪從來都不會孤獨,因為除了這兩者,它們無類可歸。”
“就沒有特例麼?”
“特例?有,但它們都已經死了。”
“……都死了?”
“當然,也有一些還活著,或許就是那些和你擦肩而過的,或許就在你周圍……而這些傢伙,往往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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