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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先是對我母親不敬,誣衊我逼你在後,這便是大大的不忠!”
睡蓮站起身來,顫顫悠悠的,像是被氣急了,採菱趕緊上去扶著她,睡蓮從箱籠裡翻出了幾張銀票,“從你家搜出黃金二十八兩,白銀一千七百九十三兩,銀票八張共計二千四百兩。你全家月例銀子加上打賞的錢一年最多一百兩——除去各項花用,一年最多剩二十兩,哪怕是你們積攢了半輩子,這還有幾千兩的銀子來歷不明,定時偷偷賣了母親留給我東西換的銀子!”
周媽媽面如死灰,豔兒卻依舊狡辯道:“冤枉啊,這銀子是先五夫人留給小姐的嫁妝錢,暫時託付給我母親——。”
“胡說八道!”睡蓮指著銀票上的日期,“這是寶豐錢莊在承平二十五年印的!我母親在承平十九年去世,如何能把承平二十五年的銀票託付給她!”
言罷,睡蓮將銀票呈給老族長,老族長和族人夫人都瞧了,默默點頭。
顏睡蓮又舉起一個拳頭大小的玉白菜來,“這件東西是族宅的擺設,從我曾祖父就有了,並非我母親的物件,如今它出現在媽媽的箱籠裡,這也是我母親託付給媽媽的?”
周媽媽對著劉媽媽怒目而視,“是她栽贓陷害的!我沒有拿這件東西!”
“媽媽慎言,你先是說栽贓陷害,而後改口說都是我母親託付的,現在又說是栽贓——。”顏睡蓮冷笑,“你怎麼解釋箱籠裡還有如玉姐姐的紅寶石鳳釵?你又怎麼解釋採菱的頭面首飾?”
豔兒大叫道:“都是劉媽媽乘著救火時塞進箱籠裡的!”
劉媽媽冷哼一聲,“今天是中秋,小姐恩准我們全家在錦官驛街的宅子裡團圓過節,所以起火救火時我根本不在府裡,更何況當時整個府裡的僕役和老族長家裡的都在西偏院救火,我也不可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把這些東西塞進箱籠。”
豔兒不屈的梗著脖子嘶叫,“你這個賤人!定是早就買通了他人,縱火陷害——”
“夠了!”族長夫人一拍桌面,“堵住她的嘴,沒得髒了小姐的耳朵!”
婆子早有準備,將周媽媽母女的嘴塞了個嚴實,捆結實了在原地待命。
睡蓮看著老族長神色已定,心想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最後臨門一腳,必須由老族長來踢。
老族長捻鬚道:“周氏一家偷竊財物、貪墨銀錢,人髒並獲,證據確鑿。按規矩,重打二十大板,逐出顏家,只許帶著隨身衣物。”
被放逐的奴才,誰都可以踩一腳,生不如死!豔兒和周媽媽奮力掙扎,嘴裡不斷嗚咽著,眼神可怖。
老族長夫人加上一句,“這樣的奴才手腳口舌都不乾淨,出去了定會禍害主家。”
老族長頓了頓,對身邊的長隨說了一句:“配啞藥一副灌下去。”
此話一出,除了見慣雷霆手段的老族長家裡的人,歸田居滿座皆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才是真正的斬草除根!
顏睡蓮心中暗歎:果然還是族長家裡的有手段,老族長夫人想得更是長遠周全,難怪在族裡那麼有威望!若不如此,如何能在族長之位屹立三十多年,無人敢置喙?
豔兒和周媽媽、連同一直大醉未醒的周管事被拖到堂外結結實實捱了二十板子,木棍落在肉體上的悶響聲聲入耳,似乎還能聽見血管迸裂、皮破肉爛的聲音。
顏睡蓮聽得心驚,被老族長夫人牽了過去,劉媽媽欲捂住睡蓮的耳朵,卻被老族長夫人一個眼刀瞪得縮了回去。
老族長夫人說:“要撐起一個家談何容易,小姐遲早都是要經歷的。”
棍聲結束,婆子回來覆命,老族長看天色黎明將至,城門也快開了,就吩咐說:“隨便找幾件衣服給他們,套了馬車扔到城外去,若是敢回成都城,就亂棍趕走,就說是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