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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上各部官員都有,唯獨缺了工部。
周相右邊卻是一位白衣:周嘉,字清美,周相本家侄兒。
在座幾品大員,包括吏部尚書史德正與七媽媽都坐在周嘉下首,卻也安然若素。七媽媽曾對如花說過,周嘉深得周相信任,別看年紀尚小,卻博聞廣記、頗有見地,算得上週相的軍師。
這麼年輕的軍師?如花忍不住多看他一眼:年紀與自己相仿,可能還稍稍年少一些。一雙秋水般的眼睛,光華流溢。頭戴紫金冠,身披鎖金衫,活脫脫一個富貴不知愁滋味的絕色公子。粉嫩嫩的樣子,竟讓如花想起了前世看過的亨氏嬰兒米粉廣告。正當她努力地把“捏一捏”的慾望壓下去時,一方手帕遞了過來,擦了擦她掛在嘴角的口水,一抬頭正對上一凡戲謔的眼神。
“純欣賞,純欣賞”如花小聲地表白。
“沒關係,習慣了!”無奈而又好笑。
周相也望著周嘉道:“嘉兒可願撫琴一曲,為大家助興?”吏部尚書史德正首先叫好,顯然與周嘉頗為熟識。
華貴少年也不推辭,笑盈盈地望著如花問道:“封夫人喜歡什麼曲子?”
如花被點到名,稍稍一驚,心道:死小孩,故意搞怪!
望了望一凡,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也笑盈盈地望著周嘉道:“《鳳求凰》可好?”
就讓小白女主的形象更加深入人心吧!
周嘉大大方方地擺琴焚香,衝眾人微微頷首,大家靜了下來。
他對一凡輕輕點頭,便撥開了曲調,邊彈邊唱:
自有金鳳兮,流連江海不復返;
低看鸛雀兮,仰止天烏外;
寂寥起清吟,展翅不知歸何處;
願與同遊兮,此音勝天籟。
琴聲激越,少年的聲音唱得澎湃。
熟悉的靈魂高唱理想之音,
如花想起了一凡的出走,想起了自己拋下一腔治國熱血,留下小華,獨自奔赴襄山的任性,
不覺渾身顫抖。
一凡輕輕握住她手,她卻下意識地甩開了他的手,一凡一怔,愕然望著如花。
如花回過神來,連忙握住一凡的手,努力地笑了笑。
望著周嘉,心下別有計較:一曲情意纏綿的《鳳求凰》被唱成了“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周相居然在招攬一凡,
他想幹什麼!
琴音落定,舉座稱妙。
史德正撫掌笑道:“人生在世,一求正道,二求同道,皆不可求,則入魔道!”
周相微皺眉頭問道:“何為正道?何為魔道?”
史德正曰:“忠君愛國,是為正道;忠君滅國,是為魔道。”
說罷哈哈大笑:“最近在讀佛經,胡言亂語,不足為曬,自罰三杯。”
隨即連飲三杯,面色微微發紅。
如花暗道不好:“君臣之心,已經離間到這種程度?”
周相嘆了口氣,望著一凡道:“封大人久不在朝堂,可知最近朝上比較熱鬧?”
一凡搖了搖頭,淡然答道:“相爺說是家宴,何必談國事敗興?”
席上眾人都是一怔,就連如花也愣住了,
雖然明知這是一凡的心理話,也知道朝上的事情瞞不過他。
但他一向是個謹慎的人,為何這樣衝撞周相?
如花的手被他緊緊握住,她能夠感覺到他的不安。
到底怎麼了?
周相卻開顏而笑:“一凡神人也!身在雲外,何其皎皎!”
周嘉卻望著如花笑道:“七媽媽好幾次談到夫人手藝超群,今晚的菜色只怕不入法眼。待會兒上點心,不知夫人偏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