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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和他戰至平手。”許璟面沉如水,繼續道,“我這才明白,當年他手段固然下作,但能贏我,也並非全為偶然,說到底,是我自己過於驕縱,才給了他可乘之機。阿藏,還是那句話,怎麼贏,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贏。”
輕輕一挑劍尖,許璟微微低頭,對著迫於頸間利劍壓力而使勁仰著頭顱的唐周,忽然展顏微笑,問道,“你說,對嗎?”
唐周哼了一聲,道,“技不如人,無話可說,不必羞辱於我,但求一快!”說完,唐周閉上了眼睛,一副要殺要剮隨你便的樣子。
“看起來倒是有幾分膽色。”許璟笑容不減,“聽聞,大賢良師座下弟子,個個都是聰明機靈之人,如今看來,確實還沒有蠢到家。不過,你在我面前,卻是打錯了算盤。”
葉藏正在思考許璟此話深意,卻見唐周猛地睜開了眼睛,厲聲道,“許大家不留回圜餘地,非要迫使南華門下雙宗反目成仇,這對太平青領道有何益處?!”
“我代表不了太平青領道,我只代表自己。”許璟嘆了口氣,“一個在忠義之間,左右為難之人,所作出的,自以為正確的抉擇。”
許璟的話語聲低如囈語,但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但其中,恐怕只有葉藏、李肥肥,還有許璟本人,才能夠真正明白,這一句話中所蘊含的全部意義。
自從許崆敗於鄧展,幾乎殞命之後,便改名許璟,從此隱姓埋名,甘心在江東鑄造司小小一個鍋爐房中擔任監工之職。
那柄被鄧展所毀的鏡花水月劍,也從此只是高掛於牆壁上飲風吃灰,再也沒有被許璟取下來過。
所有人都以為,那個曾經笑傲於江湖的一代劍豪,已然遠去。
但直到此時此刻,葉藏和李肥肥才明白,那幾乎導致許璟命殞的一敗,從未真正將許璟擊倒。
在那個唯唯諾諾、好好先生性格的鍋爐房監工身上,在那個謙遜和氣的書生身上,在那個盡心傳技、為人師表的許先生身上,在那個既憂心於國事、又困擾於情義的許璟身上……
葉藏忽然發覺:原來,江東劍豪的影子,一直存在,從未遠去。
往昔之敗,為的是個人名譽,在世人眼中,不過是一件奇聞軼事,一時轟動罷了,時過境遷,又會有幾人記得當年吳中虎丘之巔,那天下矚目的一戰?
而今,曾經的江東劍豪,手握修復一新的鏡花水月劍,為了蒼生大義,獨身擋在太平道意圖謀逆的必經之途上……
或許,這才真正不負“劍豪”之名。
鏡花水月劍的刃面高速震動起來,蜂鳴般的嘯叫漸漸響起。
唐周凝視許璟半響,最終默然。
唐周再次閉上了眼睛,這一次,明白了許璟的決心之後,他再無僥倖之念,而是真的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黃天,終是一個不可實現的夢想嗎?為何……連許璟這樣的人物,都不認同大賢良師的偉業宏圖?”
唐周此時心中所想的,卻並非是即將面臨的死亡。
而是,第一次,他開始懷疑,黃天的理想。
這讓唐周感到極度的迷惘和恐懼……
——遠遠超越了死亡。
而此刻,東方天際微亮,長夜終盡。
天光初現之中,卻有一騎破開了晨曦,疾馳而來。
遠遠的傳來一聲高喊:
“劍下留人——”
第十七章 元氣灌頂
這一聲高喊的聲音尚未消失,江東鑄造司至吳縣的長道上一線煙塵也尚騰在半空,一人一騎卻已至眼前。
只見一匹銀光熠熠的蒸汽馬絕塵而至,蒸汽馬周身白氣騰騰,顯然是一路保持著最高功率,以最極限的速度趕至。
蒸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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