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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雨深平靜地坐在那裡聽她傾訴著。他知道,這種說話的風格是成年女xìng固有的方式。他記得大心理學家弗洛伊德的意識冰山理論裡曾講過,一個常人在社會交際中只會展現心裡狀態的十分之一,而對於家人卻要坦露十分之六。這十分之六,往往令愛人吃不消,於是他們會選擇制止或逃避。處理不好,女人就會到別處去傾訴,那樣就比較危險了。朱雨深讀書頗多,當然懂得怎樣去撫慰人。
等他們吃過,洗好碗,卻聽到敲門聲,這使二人都感到比較詫異。朱雨深大步向前,開啟門一看,竟然是張聰。
張聰進門後,把一袋水果放到桌子上。他說:“雨深,你今天去工地上看我,我正在忙活。你水都沒喝一口就走了,真是不好意思!晚上來黃鎮街上我哥家吃飯,便向人打聽了你家的位置。這不,買點東西來,算是賠罪了。”說話間,朱雨深聞到了張聰嘴裡噴著很濃的酒氣。但是他的身上已是乾乾淨淨的,頭髮溼濾濾的,顯然才洗過澡。
朱雨深說:“你晚上來街上怎麼不到我們家來吃飯?不來吃飯,還買東西到我家來,你叫我怎麼好意思?”
張聰說:“那還不簡單,改天來你們家喝酒不就完了嗎?”
此時肖蓉也出來打招呼。張聰看了幾眼肖蓉,讚道:“雨深,你真有福啊!嫂子算得上是真正的美女啊,你真爽!”
肖蓉撲哧一聲笑道:“你真會講話!你的老婆難道就差了嗎?”
肖蓉可能不知道,她這句話正觸到了張聰的痛處,他低下了頭,半天不作聲。肖蓉覺察出了什麼,她納悶地看著朱雨深。
朱雨深對她擺擺手說:“老婆,你去洗漱吧,洗好先上樓休息。我和張聰有一年沒見面了,今晚要好好聊聊。”
肖蓉“噢”了一聲。她給張聰泡了杯茶,並從冰箱裡拿了一些水果出來,放在了桌子上,就走開了。
肖蓉一走,張聰抬起頭來。朱雨深看到他的眼裡霧濛濛的。他抖動著嘴說:“我特媽的真得搞不明白,自個兒的命怎麼就這麼差?我那醜婆娘壓得我一輩子抬不起來頭。我都不想在家裡呆!因為她的原因,我覺得家整個兒跟個魔窟似的。這不,這段時間在城鐵車站那邊幹活,雖然離家不遠,騎摩托車二十分鐘就到家,我卻要麼住在工地,要麼來鎮子這邊住到我哥家。我哥不久前在街東頭那邊買了房子。這幾天他婆娘不在家,我每天都去他家洗澡,然後哥兩個喝得天昏地暗。只有這種rì子才快活啊。”
朱雨深盯著張聰看了幾眼,估計他今晚一定是喝高了,因為他講話時舌頭是直的。朱雨深問道:“你是騎摩托車來的嗎?主街東頭那邊離這兒蠻遠的。”
張聰說:“是啊”。
朱雨深驚得站了起來。他說:“你喝了這麼多酒,還敢騎摩托車!摔倒了咋辦?你現在可是做了父親的人了啊,要對家庭負責嘛。”
張聰不屑一顧地說:“喝了這點酒,就騎這點路,還算個事?不是我吹牛,就是我現在騎摩托車去縣城都沒問題。前天我也是這個樣子,不也騎回家再騎回來了嗎。不過騎到去我家的那條土路上,車子就一蹦一蹦的,能把人蹦睡著。想想是有點恐怖。”
忽然,張聰話題一轉,問朱雨深道:“雨深,你近來和露露有過交往嗎?她現在的情況不妙啊。”
這句話讓朱雨深有點猝不及防,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衛生間那邊。還好,肖蓉在洗著澡,水聲比較大,她應該沒聽清張聰的話。
朱雨深咳了兩聲,衝著張聰向肖蓉那邊努努嘴說:“你快別提她了,在我家裡討論這個話題不大好。”
張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小聲說:“這是個敏感的話題。女人的心眼都比較小,這我懂。但是露露那樣子真可憐,我不得不提。聽說她已病了很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