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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呢?我不知道。不是更有希望,也不是更幸福,也不是更高階更文明。也不能用“超越”這樣簡單的詞語來形容。不是我能描述的。它只是“另一種”。它在這個星球上尋找不到。
我不知道生命到底應該什麼樣子的。但我心底很清晰很強烈的知道或者說是覺得它不應該或者說可以不是現在的這個樣子。
我不知道這個星球上有幾個生命有這樣的感受。
我們如此熱愛生命,可是它不是我們期待的那樣。我們覺得它應該是另外一種樣子。這就是我們的熱愛。我們的熱愛不是表現在佔有,使用和消費生命上,我們的熱愛表現在希望和期待生命上。我們希望它是另外一種樣子,我們對生命的愛就表現在這裡。
或許是我們對生命的熱愛過於強烈和純粹的原因。
而生命讓我們失望,它從來不表現出有另外一種脫離現在這個它現在這個面目的可能。所以我對它感到厭煩和痛恨。我們如此熱愛的生命卻從來不表現出超越它現在這個我們不喜歡的模樣的一點點可能,我們的厭倦和痛恨就表現這這裡。這是作為一個人的生命的悲哀。我不是對現實失望,而是對生命失望。我也不是對我一個人的生命失望和不滿意。(那樣看起來不就是一個不成功者的牢騷嗎?)我說的是存在於我們整個人類生命的每一個個體上的那個生命。我是對生命本身不滿意。
一切的生命都是那麼的有限和可憐。
還記得第一次坐火車的時候,也就是第一次坐火車離開故鄉那個封閉的山村去一個大城市求學的時候,面對汽車上看見的那些匆忙奔走的人群,面對火車站裡那些等待著的行李和麵孔,看著遠處城市裡那些盒子一樣聳立的樓群,看著鄉村裡靜默的河流,道路,農田和房屋,我第一次的感覺到自己看到了“世界”,第一次的感覺到自己“來到”了世界上。並且在第一次的見到這個世界的同時也突然的靈魂出竅般的明白了它那可憐的本質。我第一次的為這個世界感到一種說不那麼明白的可憐和悲哀。那些人類的面孔和身影,那些城市和鄉村的景觀,這一切組成的畫面都在展示著某種從未領悟到的超驗般的東西,似乎在告訴我,這個世界的本質是那麼那麼的可憐。就像世界脆弱的心臟露出來了一樣。我突然在一瞬間感到:大地是可憐的。人群是可憐的。這個星球是可憐的。生活在這個星球上也是可憐的。
並不是當時看見的那些景象展示出來的某個特徵比如貧窮麻木或者喧囂浮躁讓我感到傷心,而是世界在一瞬間展現出來的它的那種本質真正的觸擊到我的內心深處。我突然感到它那麼的可憐。那麼的令人辛酸。那麼的需要和渴望有一種被理解和認識。那麼值得那麼應該被疼愛和關懷。那些人群的面孔,那些大地上的景觀,此時展現的不是某種具體的特徵,而是展現的“世界”。我在一瞬間看到了全部“世界”,我也在一瞬間看穿了它完全不是像我想象那樣的本質。那是一種可憐。
我看到所有的人都在生活,所有的人也都逃離不了生活,但那天,我跳出某個具體的生活,我看待著這所有的生活作為一個整體存在著,這時候,我無比清晰強烈的感覺到,活在這個星球上,擁有這種所謂人類的生命,其實是極其有限和可憐的。
無論富貴,還是貧窮,是享受幸福,還是忍受苦難,是被束縛,還是自由,都顯得那麼有限和可憐。
我為這個世界和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生命感到可憐。雖然我也知道這種情感顯得有些過分誇張,但我卻覺得這種有點好像超越了一切到達極限的體驗至少你也能感受到一點點吧。
加繆說,世界的本質是荒誕。也許他是對的。但我理解的世界,最終的本質,不是荒誕,而是可憐。只要想想這個星球上所有人的生命,都在如此這樣的生活著,你就會產生一種清晰的可憐感。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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