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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庫裡頓時沸騰了起來,嘈雜的人聲往小巷逼近,那女人卻置若罔聞,臉上依然平靜而滿足地笑著:“軺,等我,我馬上來陪你了…”她看著一動也不動的宇軺,用極其溫柔的語調輕道。
“就是她!”第一個衝出的人指著她大喊,“她手上還拿著刀子!”
其他人見狀急忙小心翼翼地將她包圍,正要一擁而上時,她卻突然抬起手,在眾人眼前,將染有宇軺鮮血的刀子,重重地刺人了自己的胸口!她揚起一抹無限愉悅的笑,雙眼閉上,軟軟倒地。
這突來的變故把大家嚇傻了,全愣在原地。
“救護車來了,快讓開!”巷口有人指揮著救護車,大喊著跑了進來,眾人才猶如大夢初醒,急忙讓了條通道。
“褚秘書,我扶你!”看褚澄觀依然坐在原地,其中一人連忙彎身相扶。
為什麼他的身體變得那麼冰?褚澄觀怔怔地任人將她拉起,眼淚無聲地滑下了臉龐,她卻恍若未覺,只是定定地看著急救人員將宇軺和那名女子送上擔架,推上了救護車。
“褚秘書,快上車!”有人站在救護車廂門前,朝她大喊。
上車……這個名詞在腦海裡轉了好幾圈,她才明白了對方在說什麼。褚澄觀被動地就要上前,卻被人拉住了手腕,往後一帶。
“我跟救護車走!”接到通報的柏宇徹從“海潮”衝了出來,及時阻止了她上車,“派人開車載她跟夏鑰隨後跟來。”急急丟下這句話,柏宇徹跳上救護車,關上了門。
救護車的鳴聲在小巷裡顯得格外宏亮,直至遠去,那猶如催命符般的鳴聲,依然在褚澄觀耳旁迴盪。
滂淪的淚不住自眼眶湧出,模糊了眼前的情景。那次她被送上救護車,他是否也是這樣目送著她?
“澄觀,快上車!”一輛車在她身旁停下,神色驚慌的夏鑰探出身子,急忙將她拉進了車裡,迅速往醫院駛去。
夏鑰拉著褚澄觀衝進了急診處,看到正在櫃檯填寫資料的柏字徹,連忙過去急問:“怎麼樣?要不要緊?”
“醫生說傷口很深,造成內臟大量出血,正在手術室急救,你們去那邊等。”柏宇徹說了手術室的位置,臉色沉重地看了褚澄觀一眼,“看著澄觀一點,我馬上過去。”他對夏鑰叮嚀道。
他從沒見過澄觀這種木然的樣子,讓他很擔心,所以他才堅持不讓她坐上救護車,坐在車裡看著生死未卜的宇軺,將會讓人感覺這段路程永無止境,這不是她現在這種狀況所能承受的;他寧可冒著讓她見不到他最後一面的危險,也不要她面對這種殘酷的心理折磨。
“我知道。”夏鑰點頭,澄觀的狀況也讓她擔憂不已。一路上澄觀就像個只會流淚的傀儡娃娃,淚決了堤地流,眼裡和臉上的神色卻是一片漠然,看得她好害怕。
在丈夫眼中看到了鼓勵的眼神,夏鑰打起了精神,拉著褚澄觀往手術室快步走去。
看著上頭亮著“手術中”的顯示燈,褚澄觀只覺腦海中一片空白,抓不著任何思緒。
她竟然怔怔地看著他倒在血泊中,沒做任何反應。她的應變能力不是向來最受人稱讚的嗎?為什麼?雙臂中好像還殘留他沉甸甸的重量,褚澄觀一低頭,卻只看到已變得暗紅的血跡,在手上,在衣服上,暈成一片又一片詭魅的死亡氣息。
“澄觀,別看!”看到她變得慘白的臉;夏鑰臉色一變,連忙除下身上的外套連同她的手緊緊包住,“這只是個意外,他會好起來的…”她難過地閉上了眼。
就算好起來,那她呢?她的死期又是何時會來臨?一個禮拜後?或是兩個月後?思及此,她的胸口開始沉滯了起來。她從沒逃離過死亡,不是嗎?生命就是如此,只要對人付出了感情,就一定要承受生離死別的痛苦,這不是她一直奉為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