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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殿中來回踱步,他卻坐在原處,含笑看著我。
走了兩圈,我轉過身,亦看著他,嘆道:“朕也在為此事煩惱,要麼就是有才能的,威望不夠,要麼威望資歷夠了,卻是平庸之輩。會之可有合適人選?”
笑容猛然凝固在他臉上,他愣了半晌,看著我的目光,從欣喜,漸漸的變得有些幽怨。
最後,他嘆了一口氣,起身道:“臣以為,為相者,第一要忠於陛下,切不可有張邦昌之事;第二要與陛下同心同德,方可商議要務;第三要才能出眾;第四要立過奇功;陛下只需依照此四點,自然便會找到人選了!”
我點了點頭,我也想找這麼個人來,可是,這不是找不到麼?
見我不說話,秦檜上前一步,盯著我,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我被他看得渾身有些發毛,心中更有些發虛,怎麼感覺好像我欠了他幾百兩銀子一般,只想讓他別再看我了,卻不好說。
終於,他看了我一陣子,轉過頭去,看向殿外。
殿外的知了叫個不停,叫得連帶殿中都有些悶熱。
我只覺得有些燥熱,扯了扯領子,卻聽秦檜說道:“陛下當初提拔岳飛之時,更是危急時刻,卻未有這許多顧慮;怎麼此刻反倒瞻前顧後呢?”
這能一樣麼?岳飛的能力,水平,根本不用懷疑,忠誠更是毫無疑問。
而其它的人,要用的話,總是要慎重再慎重吧……
秦檜看了殿外一會,目光再一次落在我的身上,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卻什麼也沒說,只躬身行禮,然後道:“臣無事了,臣請告退!”
我胡亂點了點頭,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刺眼的陽光之下,留下一個模糊的影子。
第二天,再次留下張浚,問他關於丞相之事。
張浚頗為訝異,將我上下打量了一翻,秀美的眉毛往上挑了挑,奇道:“秦尚書頗有威望,又對陛下忠心耿耿,且兼靖康年間抗擊金人,又助陛下剷除逆賊,何不拜他為相?”
我嘆了口氣,拍了拍張浚的肩膀,與他一同走出殿外。
我拜誰為相都行,但是,絕對不可能拜秦檜為相!
讓他繼續在朝中高官厚祿,已經是我對於這個人,最後的底線了。
如果不是看在他靖康年間力挺我,剷除張邦昌又多有效力,而且西川之事很多機密不可為外人所知的事情要找他,等著他的,早就是一個死字了!
張浚見我嘆氣,也沒多說,最後推舉了兩人,呂好問為尚書右丞兼門下侍郎,知書樞密院事先由張叔夜充著。
張叔夜年紀也不小了,六十多歲的人,估計幹不了兩年。
兩天後,杜充到了京城,我在內殿接見了他。
和一般的武將沒什麼兩樣,只是長得有些瘦,唇特別薄,看起來,有些刻薄,更有些殘暴的樣子。
夏天來了,關陝的戰事也告一段落,金人洛索,帶著他的軍隊回長白山避暑。
身為宰相的呂好問,上臺沒兩天,就給我丟了個難題,說是關陝宣撫使曲端多有戰功,陛下光犒賞還不行,最好是下手札褒獎!
我坐在崇政殿內,連著寫了幾分手札,寫來寫去,到了最後,那幾個破字連我自己都看不下去,只得長嘆一聲,丟了毛筆。
既然關陝戰事不忙,那就讓他回京,我親自接見,褒獎好了!
下手札,我那幾個字一拿出手,那不是在褒獎,那完全是在羞辱。
曲端到的時候,正是酷暑,今年的夏天特別熱,岳飛在河北,亦好過不到哪裡去。前兩天他還寫信來,說是雖無金兵
…
進攻,可亦不能放鬆,打算趁著夏季,按照守真定的陳規的提議,將河北諸郡的城牆重修,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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