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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高位之上的天帝俯視著臺階下的青年,長眸微不可察地帶了些審視,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來:「不聽傳召,擅闖宮門,太子什麼時候如此不懂規矩了?」
裴宜之神色從容,氣質雖是高雅溫和的,但在和天帝對視時卻沒有半分勢弱,他沒有說話,原本這副模樣也沒什麼,但在此時的金鑾殿之上就彷彿是在與天帝對峙似的。
饒是他還沒開口,殿內的仙家就已察覺到了這對父子之間的不對勁,就算以往兩人也並不親近,但也沒有這種幾乎令人窒息的劍拔弩張之勢。
就在這時,陸驚鴻卻忽然開口:「陛下息怒,皇兄一向敬重陛下,這一次許是有什麼急事吧?」
聞言,朝中的眾仙家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二殿下會開口求情,因為太子殿下待人親和處理政務也頗為優秀,大家都是極敬重他的,因此對求情的二殿下也有了幾分改觀,覺得他也不似傳聞裡那般上不了檯面。
但沒等他們附和二殿下,他們那位做事一向滴水不漏的太子殿下卻開始拆臺了,只聽殿內響起一道冷靜淡定的聲音:「倒也沒什麼急事,只不過有一句話想問問父皇而已。」
若說先前太子和天帝之間只是平靜下的波濤暗湧,在他說完這句話以後,傻子也能看得出太子這話十分的大不敬,但他的不敬卻又是神態平和語氣鎮定地表現出來的,就讓人感覺真要挑錯都不知從何下手。
天帝的臉色便冷了一冷,叱責道:「太子這是什麼態度?」
「態度?」裴宜之的神色依舊平和,卻莫名讓人感覺尖銳,他看著天帝,語氣有些淡,卻依然一派君子端方的樣子,「陛下都差點兒殺了我的師妹,還指望我有什麼態度?」
這話一出,滿殿寂靜。
天帝的臉色都青了,顯然沒料到一向聽話規矩讓人省心的太子會為了一個女人這樣頂撞他。
程然在上古的秘境也就待了幾個時辰,等她出來時外頭都已經天亮了,師尊就在水澤邊站著,彷彿在等著她出來似的。
程然遲疑片刻,才朝大澤走去。
她沒想過她和師尊竟然已經認識了那麼久,在過去的萬年時光裡,師尊一直陪著她,就算她失去了記憶,他也沒有放著她不管。
他是她穿進書裡後認識的第一個人,也是相處時間最長的人,她把他當成親人,最好的朋友。
他應該也是如此吧。
所以,在她投胎以後,他會找到她,將她接回自己身邊,對她百依百順十分縱容。
但她在失去記憶的那段時間卻因為他對她的好而動了心,他當時是怎麼看她的?
他把她當朋友,還收了她當徒弟,她卻喜歡上他,他會不會覺得噁心?
程然腦子裡的想法亂成一團,記憶也有些混亂,一時就有些不知該如何面對他了。
但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他或許也沒有在意這個?
她便定了定神,走到了水澤邊,習慣性地叫了一聲師尊。
鄔令儀卻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那雙清冷似霜的眼眸似乎漸漸帶了些別樣的情緒。
因為過去的那十七年她都沒有投胎前的記憶,所以現在兩人也可以算是久別重逢,她應該有很多的話想說才對,但她卻只是沉默著,在他的視線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對現在的她來說,和少年的師尊在一起度過的時光就像是上一世的事情,而現在她只是他的徒弟,將他當成應該敬畏的長輩,根本沒有辦法像過去一樣和他輕鬆自在地說話。
過了會兒,鄔令儀將一枚靈元丹遞給她。
程然怔了下,對上師尊清冷深邃的眼眸,接過了這枚靈元丹,下意識道:「謝謝師尊。」
靜了片刻,鄔令儀的視線落在少女秀美濃密的睫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