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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達到。祿甫一直奉行和平外交,最擅於周旋於列國,他絕對不會為了一個女兒而興師擾民。
那麼哥哥呢?如果現在是諸兒做了國君,他會來救妹妹嗎?憑著弗兒對他的瞭解,她知道他會來救她的,哥哥一定會來救她的!如果他知悉了事情的真相,一定會拍案怒起,興師伐衛!儘管他們從小就吵吵鬧鬧,但是他們畢竟是親兄妹啊,出嫁之前,他喝多了,還對她流露了那樣一番兄妹之情。可是她當時那樣對他,此時此刻她多麼後悔,其實她心裡多想撲進他懷中,叫他一聲哥,卻不知為何當時要故意做出冷漠的樣子。啊,如果當時哥哥表示送她,她答應了,依得哥哥的性子,送到衛國沒有看見新郎來接,一定會質問,那麼就不會有這種悲慘的遭遇了!
啊,親人們,弗兒在這裡受苦受辱,你們可知?
親人是不可能來救她了,現下能救她的只有一個人:急子!
急子,他在哪裡?他知不知道自己的新娘被奪?他會不會一怒而起,舉兵叛父,將她奪回去?可是……她不再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兒身,昨夜她被那畜生百般蹂躪,急子還會要她嗎?急子會不會嫌她卑汙骯髒?
“急子……急子……你在哪裡……來救我啊……來救我……”
她撕心裂肺的呼喊被大風吹得支離破碎,風將長髮紛亂地打在她臉上,面板要裂開般疼痛。
第六節 急子
宣姜扶著白玉欄杆,站在新臺的凌空閣道上。高髻上斜斜地插著兩枝雕成鳳形的紫玉簪,穿著淺粉色的輕綢深衣,緋霞色的曲裾在腰下斜繞了一層又一層。
新臺頂種著幾株梅,早春的風送來細細的冷香。剛下過一場雨,有些將晴未晴。閣道望出去,可以看見淇水之上,籠罩著一層翠色的寒煙。
淇水左畔是一條大道,道路上逐漸出現連綿的車隊,各色的傘蓋像彩色的雲朵飄來。這是一條從衛宮直通新臺的道路,來的都是宮眷,今天是衛宣公四十九歲壽辰,他在新臺盛排筵宴,妃嬪子嗣們錦乘相屬,浩浩蕩蕩來到新臺。
道路兩旁,芳草連天,碧色如瀉。料峭的勁風將草上的煙靄一點一點地吹散。天色將晚時忽然放晴了,陽光透過雨後的霧靄淡淡灑下。
草色煙光殘照裡。宣姜看見一個男子從臺階走上來。他頭戴六寸白玉冠,雪白的長袍一塵不染,彷彿是深山幽谷中的一道清瀑。
男子走得很慢,袍袖被風撩起,衣袂飄飄。宣姜聽見自己的兒子清脆的童聲:“急子哥哥!急子哥哥!”
男子駐足,抬頭。奶孃抱著公子壽走下臺階,男子將壽抱了過去。公子壽歡喜地摟住他的脖子,連聲叫著:“急子哥哥!”
急子……急子……她終於見到他了……
“新臺有泚,河水瀰瀰。
燕婉之求,籧篨不鮮。
新臺有灑,河水浼浼。
燕婉之求,蘧篨不殄。
魚網之設,鴻則離之。
燕婉之求,得此戚施。”
衛宣公霸佔了兒媳以後,這首詩便在衛國民間傳唱開來,大意是說:新臺美輪美奐,淇水碧波澹澹。可憐的女人啊,她本該嫁個翩翩少年,卻不料委身醜漢。
看著眼前這個白袍玉冠、清風玉露的男子,宣姜總算明白了詩中“燕婉之求”的含義……燕婉,美女或美男之意,此刻,那燕婉的男子正走上新臺的階梯,可是她卻已經這樣骯髒不堪,任人凌辱,還生下了孩子。。。。。。
眼淚順著她上了妝的面龐流下,像一滴一滴的血。。。。。。
大殿每個角落置一座青銅十五連枝燈,燈體如同一棵繁茂的大樹,支撐著十五個燈盞。數百枝蠟燭映得大殿金碧煥彩。立柱上的雕龍盤鳳,四壁的彩繪壁畫,以及金銀玉的各種食器,都閃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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