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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三人到了和韻茶坊,便是上面的一副面不和心也不和的景象。
僵持了一會兒,裴譽都覺得熬不下去了,沈慶儀方才姍姍來遲。難怪杜家小姐鍾情於他,果然是個翩然俊雅的英俊公子,他上前來,對數人一一行禮致歉,說是鹽運司裡有事情耽擱了。
成宣有心觀察,見沈慶儀面容憔悴,一副頹喪之氣,說話時語調哀慼,幾度凝噎。
延景不忍,勸慰道:「請公子節哀。」
「沈家與杜家向來交好,我與菱月青梅竹馬,小時候常常一同玩耍。結果她八、九歲的時候,在路上被拍花子的拐走賣了去,幸好她機智聰慧,想盡法子逃脫,又一路北上,再回到永安城的時候,已是十一二歲。那會兒我也將近十六七歲,杜大人心疼女兒,兩家也覺得這樁婚事是天註定,便為我們訂了親。」沈慶儀憶及往事,漸漸平靜下來。
成宣問出自己心中縈繞良久的疑問:「分隔數年,你們都是如何確認那便是失蹤的杜小姐?」
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沈慶儀頓了頓:「杜家如何相認,具體事宜我並不清楚,只聽說她身上有小時候的疤痕,而且我與她交談,絕無異常之處。加之菱月容貌未變,還是小時候那般,我怎會認不出?」
成宣再三思量,沈慶儀的說法與春桃所說相互印證,看來杜夫人確實是有不說出女兒失蹤之事的緣由。
延景很是嫌棄她中途打斷:「沈二公子,你繼續說。」
「鹽運司公務繁多,我們近半年雖見得少了,感情卻還如同過去一般,而且我們馬上要成親了,怎會……怎會這樣?」
一直不聲不響的裴譽突然問道:「四日前的晚上,沈二公子是否曾約過杜小姐外出見面?」
「五日前……沒有,那夜我獨自一人在房內處理公事。府中小廝俱可為我作證。」他無奈苦笑,「你們懷疑是我?」
延景訕訕道:「三法司辦事,例行公事罷了。」
「菱月是未出閣的小姐,養在深閨中,而且性子和善,平素從不與人紛爭,緣何會惹來殺身之禍?此事……」
成宣又打斷他:「你說你們感情深厚,你可知半月前杜菱月發生了什麼事?」
沈慶儀不防,被她問得張皇。若說自己不知,又驗證了兩人感情不如以前深;若說知道,自己也確實不知……他嘆息:「我的確不知。自我進入鹽運司後,彷彿千鈞重擔,怕哪天一個不慎,平白毀了父親名聲,對菱月關顧自然也少了。最近數次見面,俱是飲茶看戲,賞花踏青,並未發現她有異常之處。」
見問不出別的訊息了,延景自告奮勇要送走沈慶儀,留下裴成二人。待他回來,成宣努努下巴,吩咐他先擔任文書:「我們說,你記下重點。」
延景氣結,奈何自己位卑,不敢不從,便去找店小二要來筆墨。
成宣兩指在茶桌上輕輕叩動:「昨日,曹越他們查到線索了嗎?」
「曹越說,杜夫人在女兒失蹤後兩天,不是去道觀裡吃齋念經,就是私下去請孃家人為她尋找女兒,行跡並無可疑。女兒失蹤當夜,她出外赴宴,到深夜才歸,宴席上皆有人證。」裴譽倚著欄杆,雙手抱在胸前,姿態一派閒適。
延景腦門都是汗,他一刻不停地記錄,卻根本跟不上裴譽的語速。
「那春桃呢?巡夜的下人怎麼說?」成宣思及那哭哭啼啼的小丫鬟,心中仍懷著歉意。
「也無嫌疑,她的確在門外守了一夜。至於後院的通道,後門長期鎖著,杜小姐沒有鑰匙,出不去。但我們問過下人,柴房處有一荒廢的小洞,那兒已許久沒人用了,下人圖便利,只用茅草草草掩蓋。如果杜小姐身段纖細,確實有可能從那兒爬出去。」
延景雖還沒記到這,但他聽懂了這段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