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第1/2 頁)

誰會知道這些照片的事呢?

一想到這個問題，我馬上就有了答案。我拿起電話，這個號碼我已經很久沒撥了，但仍然記在心裡。

&ldo;薩耶攝影。&rdo;有個女人接起電話。

&ldo;你好，瑞貝卡。&rdo;

&ldo;臭小子，你還好嗎?貝克。&rdo;

&ldo;還好，你呢?&rdo;

&ldo;還不錯，很忙。&rdo;

&ldo;你工作太賣力了。&rdo;

&ldo;沒辦法啊，我去年結婚了。&rdo;

&ldo;我知道，抱歉我沒去參加你的婚禮。&rdo;

&ldo;你少來了。&rdo;

&ldo;好啦，還是恭喜你。&rdo;

&ldo;找我什麼事?&rdo;

&ldo;我有個問題想問你。&rdo;我說。

&ldo;嗯。&rdo;

&ldo;有關伊莉莎白的車禍。&rdo;

我聽見一聲細微的迴音，之後就完全靜悄悄的。

&ldo;你還記得車禍的事嗎?伊莉莎白遇害前發生的那次車禍。&rdo;

瑞貝卡&iddot;薩耶，我太太最好的朋友此刻沉默不語。

我清清喉嚨，問：&ldo;當時是誰開車?&rdo;

&ldo;嗯。&rdo;她對著旁邊說，&ldo;好，等一下。&rdo;接著又對我說：&ldo;貝克，我這裡有點事，我待會兒打電話給你，好嗎?&rdo;

&ldo;瑞貝卡?&rdo;

電話結束通話。

老實說，悲劇對靈魂有益。

事實上，面對死亡，讓我成為更好的人。若真相總有水落石出的時候，即便線索無跡可尋，但真相還是在那裡，不可否認。這並不是說犧牲生命也值得，或者這是場公平的交易等。但無論如何，我知道自己比以前進步了，更加知道輕重緩急，也更加能體會別人的痛苦。

現在回頭想想覺得可笑，我曾經很在意自己參加哪個俱樂部、開什麼車、牆上掛著什麼文憑，或者其他種種身份地位的象徵。我想做醫生，因為想獲得別人的讚賞，想讓周圍的人刮目相看，想出人頭地。

正如我剛剛所說的，這很可笑。

有人可能會說，我之所以變好，只是成熟懂事了，這也沒錯。但真正的原因是我現在獨自生活。以前我和伊莉莎白是一對兒，她如此美好，我可以放任自己不長進，好像她的美好是宇宙的平衡機制，可以讓我們兩個同時保持在比較高的水準上。

然而，死亡是個偉大的老師，只是太過嚴厲了。

我也希望我能告訴你，在經歷慘劇之後，我領悟了一些前所未知的可以改變生命的絕對真理，值得我傳授給別人，可是我沒有。還是那些耳熟能詳的老話說得好啊，人才是最重要的，生命可貴，其他都是身外之物，過好每一天的生活……諸如此類，我可以說出很多直到你叫饒。你也許會聽，但估計是一隻耳朵聽著另外一隻耳朵就出去了。只有當悲劇發生時，這些道理才會給你當頭棒喝、醍醐灌頂。之後，你或許並不會因此變得更加快樂，但一定會變得更好。

更加諷刺的是，我經常在心裡希望伊莉莎白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但只是想想罷了，我不相信死者有靈會庇佑我們的說法，那只是自我催眠的幻想而已。我相信人死不能復生，死了就是死了，但我還是禁不住會這麼想：現在的我也許可以配得上伊莉莎白了。

有著虔誠信仰的人士也許會覺得，這就是她重返人間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