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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告訴任何人。

來這裡錯了嗎?

不對。那封郵件發來時，還沒發生現在這麼多事情，現在局面已經完全不一樣了。我得立刻做出選擇，必須施加一些壓力，採取行動。

&ldo;你看見她了?&rdo;霍伊問我。

&ldo;沒有。&rdo;

&ldo;她人在哪裡?&rdo;

&ldo;我不知道。&rdo;我說。

霍伊突然抬起頭，指著嘴唇讓我安靜。他站了起來，爬向窗戶。窗簾全都拉下來了，他從窗簾的縫隙往外看。

我站了起來。

&ldo;你坐下。&rdo;

&ldo;你儘管開槍吧，霍伊。&rdo;

他看著我。

&ldo;她有麻煩了。&rdo;

&ldo;你以為你能幫得了她?&rdo;他表情輕蔑，&ldo;那天晚上，我救了你們兩個人的命。你做了什麼?&rdo;

我只覺得胸口發緊。&ldo;我被人打得不省人事。&rdo;我說。

&ldo;是的。&rdo;

&ldo;你……&rdo;我連說話都覺得困難，&ldo;你救了我們兩個?&rdo;

&ldo;坐下。&rdo;

&ldo;如果你知道她在哪兒‐‐&rdo;

&ldo;那我們就不用在這裡談了。&rdo;他接話。

我走近他一步，又一步。他舉槍對著我，我繼續往前走，直到槍口抵到我的胸膛。&ldo;你要麼把事情告訴我，&rdo;我說，&ldo;要麼就殺了我?&rdo;

&ldo;你想賭賭看嗎?&rdo;

我雙眼正視他，長久以來，這是我第一次真正跟他怒目相向。有東西在我們之間傳遞，我不確定是什麼。也許對他來說是放棄，我不確定。但我仍舊不死心。&ldo;你知道，我多麼想念伊莉莎白嗎?&rdo;

&ldo;大衛，坐下。&rdo;

&ldo;除非你‐‐&rdo;

&ldo;我會告訴你的。&rdo;他低聲說，&ldo;你坐下。&rdo;

我靠回沙發，眼睛仍盯著他不放，我低下身倚在靠墊上。霍伊把槍放在旁邊的桌子上。&ldo;想喝一杯嗎?&rdo;

&ldo;不用了。&rdo;

&ldo;你最好來一杯。&rdo;

&ldo;現在不要。&rdo;

他聳聳肩，走到一個廉價的活動式吧檯旁。吧檯已經很舊了，鬆鬆跨跨的，玻璃七零八落，互相敲擊，清脆作響。我確定，這一定不是他今天第一次搜刮酒櫃。他慢慢地給自己倒酒，我本來想催他，但到目前為止，我已經夠強硬了。我想，也許他需要慢慢整理思路，歸納並檢査自己的觀點看法。但願如此吧。

他雙手擎著酒杯，一屁股坐進椅子。&ldo;我一直不太喜歡你。&rdo;他說，&ldo;但並非個人因素。你家世很好，父親為人正直，母親……畢竟也很盡責盡力，對不?&rdo;霍伊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撥了撥自己的頭髮，&ldo;但你跟我女兒的關係……&rdo;他抬頭看著天花板，似乎在尋找貼切的字眼，&ldo;阻礙了她的成長。如今……如今我才知道你們倆是多麼幸運。&rdo;

房間裡的溫度驟然降低。我儘量保持姿勢，放慢呼吸，以免打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