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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縣本名葫嶺,處於雲南聯結湖南的驛路要道,是以商旅不絕,十分繁華。這裡有一支大明立國之初就屯守於此的軍隊,但政務上一向由兩位土司老爺負責。
三年前,葫縣大旱,兩位土司老爺為了爭水大打出手,朝廷趁機出兵干預,罷黜兩位土司,在此設立縣衙,委派流官,把它正式納入了朝廷的直接管轄之下。
只是千百年形成的政治格局,不是建一個衙門,掛一塊牌子,就能順利接手的,縣衙設立後,當地的漢民、彝民、苗民實際上形成了各自為政的局面,比當初更加混亂。
眼睛水靈靈的,像剛用山泉水洗過的黑葡萄似的樂遙,牽著比她只矮半頭、胖乎乎圓墩墩的福娃兒;步子邁得小小的,腰肢扭的輕輕的,模樣極俊俏的水舞,跟揹著大包袱扮苦力的葉小天,歷盡千辛萬苦、八十一難,終於抵達了葫縣。
一條小河把葫縣肥圓的“葫蘆底”分成了兩半,以小河為界,葫縣的縣衙和軍屯戍軍及其家眷住在右半邊平緩寬闊的區域內。左半邊依託于山腳之下,居住的是長期以來依附軍屯在此落戶的漢人百姓。
走在繁華熱鬧的葫縣大街上,葉小天嘖嘖讚歎:“很不錯啊,我還以為這裡貧瘠荒涼的一塌糊塗呢,不想此地竟是如此繁華!”
放眼望去,是綿延不斷的店鋪地攤、酒肆茶樓,商賈行人熙熙攘攘,大大小小高低錯落的店鋪旗幡掛得琳琅滿目,叫賣聲此起彼伏,土話、官話交織成一片。
時而一個腰間扶刀,目不斜視、神情肅穆、鼻樑高挺、目光深邃的彝家漢子昂昂然從他們面前走過,那雄壯如山的氣概,就連葉小天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時而又有一個穿著青色繡五彩鮮麗桃花百褶裙的苗家姑娘,揹著竹簍、腳步輕盈地與他們並肩而行,滿頭滿身的銀飾,銀圍、腰鏈叮叮噹噹的作響,十分悅耳。
急急忙忙南來北往的過路人,悠遊而行恬靜從容的當地人,將兩種截然相凡的氛圍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葉小天欣然看著目不暇接的繁華街鬧,眼神陡然一直。那是方才與他們並肩而行的那位苗家姑娘,邁著一雙輕盈的長腿,忽然在一個首飾頭面攤子前停下,彎下了腰……
“啊!我的老天!她的裙子好短啊!何等健美渾圓、光滑緊緻的一雙大腿……”
還沒等口水流下來,葉小天在心中又是一聲驚呼:“哦!我的老天!她裙子裡邊居然沒穿東西!真的沒穿東西?果然沒穿東西!”
葉小天吃驚得差點咬到自己的舌尖,那是僅僅五寸長的百褶短裙啊,裡邊居然沒穿東西,這一彎腰,兩瓣圓潤豐挺的翹。臀全都露了出來。葉小天震撼的差點暈倒:“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事?從來都沒聽說過,這怎麼可能……這也太有傷風化了吧!一個姑娘家家的……”
前邊有個混球擋住了他的視線,葉小天趕緊向旁邊閃開一步,一邊不錯眼珠地看著那兩瓣八月十五,一邊在心中虛偽地聲討,真正令他憤憤不平的,大概是他能看到的別的男人也能看到吧。
薛水舞看到那位渾然不覺自己已春。光外洩的苗家妹子,俏臉不由一紅。她雖然從未到過故鄉,卻聽母親說起過許多家鄉的事,她知道這個苗家小姑娘一定是登藍苗。
登藍是苗家話,登是裙,藍是短,翻譯成漢話就是短裙苗。他們這一族自古就這樣穿裙子,實際上一直到後世的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初,才開始加了內褲。
這是人家本族的風俗習慣,自然不能以漢家禮教衡量,可薛水舞還是難為情地紅了臉。她一扭頭,卻見葉小天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不由心頭大恨,臭男人怎麼總是這副德性,有什麼好看的?
水舞恨恨地在葉小天腳背上踩了一腳,葉小天痛呼一聲回過神兒來,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