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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做是以前,花天酒地的時候,顏初靜根本不會在乎男子那點兒心思。可這次不同,她原先就對水鑑頗有好感,認為他性情坦率,待人真誠,值得相交。如今一不小心與他有了肌膚之親,又從他身上得了莫大的好處,總不能就這麼一語勾銷,傷了他的心。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要想個溫和妥善的法子滅了他那點念想才好。至於花明觀,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她才懶得管。
及至河邊,顏初靜正想祭起飛劍過河,不料遠遠傳來槳櫓之聲。一葉孤舟,一抹倩影,飄飄蕩蕩,如無根浮萍,隨風而來。船上的女子一身玄紗籠體,面上有一團幽幽黑霧罩著,令人看不清其眉目如何。
“河上風大,三位上來吧。”玄衣女子聲音溫和婉轉,毫無陰森鬼氣。腳下的木舟與之前老艄公的那艘一模一樣,皆是烏蓬金鷁,翠珠生光。
神識一掠而過,顏初靜發現自己看不透那女子的修為,心裡咯噠一下,便想尋個藉口推辭。那女子卻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慮,輕輕一笑,說道:“這段水路不好走,渡費是每人一斤養魂木,少半量也不行的。”
養魂木有助於鬼魂修煉,可惜冥界的水土不適合種植這種奇木。顏初靜離開鳳棲島前曾經截過一段,放在如意荷包裡備用。她本來擔心那女子有所圖謀,聽了這說辭,也不全信,只是明白對方勢在必行之意。
水鑑與花明觀俱無養魂木,只好拜託顏初靜先蘀他們付著,過後再以其他等價之物補償。
三人上了船,都不說話,一路沉默是金。
眼看著到了河中央,玄衣女子背對著他們,忽然溫聲道:“船裡面有酒,能驅陰寒,你們在這裡逗留得太久,最好喝上一杯。”
顏初靜早就留意烏蓬裡有桌有酒。水鑑看了看酒壺,又看看顏初靜,讓她舀主意。顏初靜想也不想,婉拒:“多謝閣下好意,我等有事在身,實在不便喝酒。”
玄衣女子也不勉強,直至靠岸時才又開口對顏初靜與水鑑說:“兩位請留步。”
花明觀摸摸下巴,得了顏初靜的暗示後,很自覺地跳上岸。有了上回的經驗,這次屏息閉氣,總算不再被那沖鼻的血腥味給燻得昏頭轉向。
玄衣女子擱下槳,坐到烏蓬中,抬手做了請的動作,待顏初靜與水鑑也坐下來之後,才拈起桌上的墨玉酒壺,慢悠悠地倒了三杯酒。
金黃色的酒液嫋嫋生煙,煙氣溫熱,奇香無比。
水鑑到底是少年,好奇心重些,小心翼翼地聞了一下,頓覺通體溫暖。
顏初靜若有所思地看著杯中酒液,她已想起這酒的來歷,故而心裡有些不敢相信。
玄衣女子率先喝了一口。不過片刻,那團一直籠罩著她面目的黑霧緩緩散開,露出濯秀可親的五官。
“娘?!”許是血濃於水,母子連心,從未親眼見過,僅僅靠著父親筆下的畫像,反覆想像母親的容貌的水鑑竟脫口而出。
玄衣女子聽得他這一聲叫喚,渾身一震,抖著唇:“兒,鈺兒,你叫我什麼?再叫一遍!再叫一遍!”
她顫聲說著,卻等不及水鑑再開口,便情不自禁地撲過去,緊緊地抱住他:“我的鈺兒啊!”
鈺兒……
爹也是這樣叫他的!
霎時間,水鑑覺得眼睛似乎被什麼矇住了,溼溼的,看什麼都不清楚。喉嚨也是,哽哽的,好難受。
“娘……你真的是我的娘麼?”
“是的,是的,鈺兒,我是娘啊!”玄衣女子連連點頭,嗓音裡充滿了喜極而泣之意,若非鬼體之身,怕是早已淚流滿面,“鈺兒真聰明,怎麼一下子就認出娘了?”
水鑑實話實說:“我看過爹畫的畫像,和娘像極了。”
玄衣女子面色一僵,咬了咬下唇,壓著嗓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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