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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燈引的火毒極其厲害,幸好搶救及時,花無病才未傷及筋骨,唯一麻煩的是皮外灼傷面積甚廣,幾乎覆蓋了整片背脊,按此傷勢,最快也得旬日方能動武,對接下來的試煉十分不利。花明觀心裡明白,倘若沒他那一撲一壓,這傷就得落在自個身上了。父子之間,說謝字就顯生分了,啥也不用說,記在心頭便是。
但是有一點,他很不滿,不吐不快——“臭小子,剛才幹嘛壓我的背?差點把我這英俊挺拔的鼻子給壓扁了!”
眾弟子無語,只有花無病勇敢直言:“我那不是擔心你的臉被火燒著了嘛……”
礦洞有兩個通口,一頭通向外面,一頭繼續深入山內。
半明半暗的礦道里,飛劍過處,如切豆腐,隱藏在山石裡的礦材逐一顯露。一塊塊礦石掉落在泥地上,其聲沉如悶雷。
遠遠地,花明觀只見得一抹人影窈窕,身前一道晶瑩光影飛舞。再行十來丈,他止步揚聲:“在下花明觀,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飛劍虛立於空,顏初靜停下手中動作,翩然轉身。
白煙濛濛,眉目依稀。
清柔的嗓音宛如黑夜裡綻放的水蓮,舒展自由,不張揚:“你認得耶穌麼?”
花明觀聞言一震,瞠目結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磕磕巴巴地說道:“前輩說的是……是基督教的……耶穌?”
“沒錯。”顏初靜彎了彎唇角,“你以前是哪一國的?”
“中國。”
自從莫名其妙地來到這個世界,八年來,除了連尊,顏初靜從未在人前提及自己的過去。如今偶然得知還有一人與自己來自同一國土,儘管談不上是他鄉遇故知,而且這個人的性格還有點兒不正常,但她依然很開心。
兩人一問一答。
很快,對於花明觀的遭遇,她已知了個大概,不禁暗自感嘆自己比他走運得多。而花明觀也從她口中瞭解到想要返回地球,先決條件至少得有修真界的大乘期修為……
紀明觀,一個讀初三的男孩,晚自習結束,騎腳踏車回家,途中被車撞倒,腦袋好死不死地吻上路邊的鐵桿。
醒後,他發覺自己變成另一個人。
這個人姓花,年僅六歲,父母雙亡,舉目無親,天生口啞,被人販子賣到小倌館裡當洗腳童,常常受人欺負,整日吃不飽穿不暖,死前還碰上個戀童的變態。
還魂還到這種肉身,紀明觀也算是倒黴到家了。
他忍氣吞聲,熬了兩年,終於尋機逃了出來,躲進大山裡。沒幾天卻被昔日江湖第一邪教玄通教的餘孽抓去試藥,折騰得周身帶毒。不到一年,餘孽死了,他還半人半鬼地活著,只好修煉餘孽遺留下來的一本玄通心法。
數年後,他毒功初成,啞症自愈,開始遊歷江湖,自稱花明觀。再後來,他自立門戶,收養孤兒,尋訪仙家,求仙無門,故土難歸……
花明觀說的不多,平鋪直敘,卻讓聽者窺見其中坎坷,一言難盡心酸。
審己度人……
試問,換做是自己,是否能夠像他那般堅忍不拔?與他相比,自己以前吃過的那些苦頭又算得上什麼呢?顏初靜無聲苦笑。
幾年前親眼目睹花明觀與燕丹大將虞丘望達狼狽為奸,設局下毒,視十萬軍士的性命如螻蟻,她只覺此人生性殘忍,是以非常厭惡。先前若非偶聞他口吐英文,又見他臨危不逃,有情有義,她亦不會出手搭救。如今想來,他縱有千般錯,本性卻也不是壞到無藥可救的境地,只是命運弄人,使他誤入歧途罷了。
當然,她亦未全然相信他的說辭,只不過看在同是天涯穿越人的份上,時機合宜時幫他一把也不為過。
“時間不早了,你們在這休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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