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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導人,所以他才會和任冰一起出現在高屹的百貨公司門口,恐怕是在談合作。
江湖沉默著。
洪蝶的話,看來是熱心的,但是口氣聽上去那麼沒有把握。作為徐斯的長輩,她完全可以為了她去開這樣一個後門,但之後的合作也許是長久的,因為徐風已經入股“騰躍”。徐斯會是什麼樣的態度?需江湖自擔風險。
洪蝶為她切了一小塊牛排,又講:“旁邊那桌小白領,有魄力和勇氣來這裡感受一番,回頭增加談資和閱歷也是好的。並沒有什麼丟臉,說不定找清了路子,努力努力,以後就是這裡的常客了。”
江湖斟酌字句地開口:“洪姨是不是認為我親自去找徐斯談,會更合適一點?”
洪蝶笑:“江湖,你太緊張了。”她伸手過來拍拍江湖的手,“洪姨能幫你的地方一定會幫忙,這是徐斯應該還的。”
江湖把洪蝶切給自己牛排放入口中,確實覺著洪蝶從相反的方向切出的形狀偏大了,並不十分合口。
嚼得廢了點兒勁,牙關很痛。
江湖是被洪蝶最末那句話紮了一下,五臟六腑都差一點移位。
“這是徐斯應該還的。”
她想起的是日本天城山的那一夜,他的家長認為這是他欠她的。
那麼,徐斯會不會因此很就範呢?
也許他會,江湖想。他曾經提醒過自己,在那夜沒有做任何安全措施。他記得比她牢。
那一夜,是荒唐,但也可以從荒唐內賺取回報。
這個念頭電光火石,讓江湖的腦袋脹的發痛。她一失口,咬到了舌頭。
一痛一清醒,她放下了刀叉,用潔白的口布擦拭唇角,擦去汙漬。
她怎麼能夠容忍自己有這麼墮落,這麼無恥的想法?
身家顯赫的男人耍個幾百上千萬找一個女人消遣消遣,權當業餘愛好,連投資都不能算。江湖很小的時候就聽父親圈子內的太太們閒聊,是這樣講的:“我不管我們家老頭,六七十年代吃苦上來的,現在掙出了這副身家,玩個女人就當他去迪拜衝個浪,又不是消費不起。”
這樣的交易,女人被視同為商品,根本不會有人考慮商品是否有尊嚴。
她不能用尊嚴做交易的。人貴自重,而後人才重之。
自己是怎麼了?怎麼連這麼低階的念頭都會想出來?真是往旁門左道上越走越遠。
江湖恢復了鎮定,接著拿起了刀叉,慢條斯理地吃完了牛排,最後把酒杯端起來,笑了一笑,對洪蝶講:“洪姨,不管怎麼說,謝謝你的指教。”
洪蝶同她碰杯:“哪裡,是洪姨要謝謝你陪我這老人家來這裡吃鵝肝。講真的,來這裡陪阿姨不用穿的這麼好,不合算的。如果你在電話裡多問一句,今天就不用穿這麼短的裙子讓大腿貼著皮沙發受罪了。”
一
同洪蝶短短的會晤,江湖不是沒有收穫的。自KEE CLUB歸家,她先結結實實洗了個熱水澡,在熱氣氤氳中,冷靜自己的思路。
這是父親的習慣。
每當江旗勝有什麼難解之題,就會去桑拿房蒸上十幾分鍾,出一身汗,再洗個澡,出來時必定神清氣爽,對難解之題有了破解之法。
江湖從來沒有試過,不過從今次開始,她需要試試。
她一邊沖刷自己的身體,一邊思考。
洪蝶的建議完全正確,就她同徐斯打交道的那幾回,已經能確定此人的高傲和難纏。如果先請洪蝶出面斡旋,徐斯必然不會心甘情願,甚至可能會認為她託關係掃他的面子,那對於之後的合作便大大的不利了。
江湖使勁兒擦臉,在逐一擦拭身體,從頸到胸,從腹部到臀部。忽而熱氣就蒸騰得她面孔發了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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