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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徐依懷的情緒問題,祝潼不放心讓徐依懷一個人回那所小公寓。回去的路上,她問:“你跟我回家住幾天吧,最近恬恬老是調皮,我想保姆和傭人連辭職的心都有了。”
徐依懷自然明白祝潼的用意,她答應下來,過了一會兒又說:“姐,有件事情我想問問你的意見。”
“問吧。”祝潼說。
“上週我接到一個老同學的電話,他說他們老家那邊的羊幾乎天天都有發病死亡的。因為他們村裡沒有醫生懂這些,所以他希望我可以到那邊幫幫他們。”徐依懷看著窗外,語氣有點惆悵。
根據老同學的描述,徐依懷掌握了部分情況,大致推測這羊群是患上了羊腸毒血癥。這是一種急性傳染病,如果不及時採取措施,健康的羊只被傳染的機率非常高。這些天來,她都在答應與不答應之間猶豫。
“這種病會人畜交差傳染嗎?”祝潼立即緊張起來。
“應該沒有這麼危險。”徐依懷笑著說。
“他的老家在哪裡?”祝潼又問。
“在銅川。”徐依懷回答。
“這麼遠!”祝潼不由得皺眉。
銅川是西南地區的一個偏遠縣城,祝潼拍攝電影的時候曾經在附近取景,因此對那一帶還是有點印象。那邊的風景確實很美,山清水秀,碧空如洗,可惜就是太偏遠了,進城裡買東西也要花費小半天的時間,對於他們這種每天享受都市便捷生活的人來說,真的不容易適應。而更重要的是,瓊京跟銅川幾乎橫跨了大半個中國,雖然那邊民風淳樸,但祝潼還是不太放心讓徐依懷單獨出這趟遠門。
路途遙遠是徐依懷猶豫的關鍵之一。她是徐家年紀最小的晚輩,從小到大都被照顧得很好,再不濟也有秦徵幫她一把。這次獨自出門,她確實需要不少勇氣:“是有點遠,但我的老同學肯定會照顧我的。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羊腸毒血癥並沒有固定的治療週期,我這麼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回來。”
祝潼問:“你跑到這麼遠,該不是想躲著江譽行吧?”
“是有江譽行的原因,不過我不是為了躲著他。”徐依懷大大方方地說。她既然決定放下這段沒有結果的感情,就讓一切都順其自然,並不存在什麼閃躲或逃避。
徐依懷雖然沒有什麼志在四方之類的遠大理想,但還是很想看看這個遼闊的世界,即使不能預算這趟旅程的艱難與險阻。之前她做不了決定,一方面是因為抹茶,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江譽行。她捨不得丟下抹茶那麼久,也捨不得放棄這段即將萌芽的戀情。然而現在,她似乎已經沒有了這兩方面的顧慮了,因此她的決心便更加堅定了。
“你早就考慮清楚了吧?”祝潼突然明白過來,其實徐依懷已經暗自做了決定,她之所以問自己的意見,不過是希望得到一點支援和鼓勵罷了。
平心而論,祝潼對於徐依懷這個做法還是持支援態度的。抹茶死了,跟江譽行的感情進展又不順利,徐依懷想換個環境、過一些不一樣的日子,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情。
“我很想去。”徐依懷坦白地說。
“那就去吧,表姨和表姨丈那邊,我幫我搞定。”祝潼瞭解徐依懷,想她這樣熱心腸的女孩子,就算不能親自到場,也會想法設法地救助那素未謀面的羊群的。既然如此,還不如給她出去走走,不到外面走走,又怎麼知道這世界之大呢?
她們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透,剛進門,祝恬就從餐椅上跳下來,蹦蹦跳跳地跑到她們跟前。祝潼抱起她:“吃飯了沒?”
祝恬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母親,她用力地抱著祝潼的脖子:“阿姨說您和懷懷都會回來,我要等你們一起吃。”
雖然祝恬的手臂細細長長的,但被勒著的祝潼幾乎被勒得喘不過氣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