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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著激情。在這個故事裡,只有兩個主角:他和她。
他是一位102歲的老人,在人的平均期望壽命不過80歲左右的今天,當然是比較少見的了。不過更少見的是,他的健康狀況和60歲時,也就是和40多年前相比,似乎毫無變化。沒有駝背,走路仍然昂首闊步,快慢自如;頭髮濃密花白,臉色紅潤,皺紋不多,老年斑很少;說起話來中氣十足,聲音洪亮;特別是頭腦清楚,執筆照常,文詞犀利,一如當年。
每天早晨7點到8點,他要離家出去散步一個小時,時間、路線都是固定的。一般在7點50分的時候要從附近一所小學校的門前經過,看著孩子們揹著書包三三兩兩有說有笑走進校門的那種天真無邪的樣子,是一項樂趣,他的嘴角總要浮起一絲微笑。今天他又散步來到這裡。
“請問,先生是廖田畛教授嗎?”突然一個揹著書包的小女孩攔在他的面前,揚頭問他。
多少年來,在這一帶散步,常有些中學生、小學生和他打招呼、交談幾句,可是沒有一個孩子像這個女孩這樣讓他感到那麼驚詫。別的孩子總是先稱呼一聲老爺爺,用來標明自己的小孩子身份,也表示小孩子對一位老年人的尊重。可是這個女孩不同,她對自己的問話,用的完全是成年人的口吻,甚至像是和自己年齡接近的老年人口吻。不僅如此,她說話時的神氣、語音、語調,既顯得十分稚嫩,又讓人覺得成人味道十足,而且和自己曾經日思夜唸的一個人是那樣的相像。“啊!我就是廖田畛,有什麼事情嗎?小朋友。”他和藹地回答了女孩的問話,又反問了一句。
“我叫紫栩,是這個學校四年級學生。再有10分鐘就要上課了,今天沒有時間。我想約您在星期日早晨7點50分在那個亭子裡見見面,說說多年以前的一件事情。您看可以嗎?”說著,用手指了指馬路右邊花園中的一座涼亭。
他想,這個孩子大概只有9歲或者10歲,要約見一位102歲的老人談“多年”以前的事情,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人到這個年紀,什麼是真實,什麼是幻象,可能分不清了,這倒也不奇怪。於是說了一句:“小朋友,請你再說一遍,我有些耳背。”說著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這位自稱叫紫栩的小學生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笑了笑,又重複說了一遍。
孩子的笑容多麼像她啊!他心頭一震,竟一時呆住了,怔怔地像被哪位神仙用定身法定在了那裡。他自己表示同意,紫栩道別轉身離去,一概渾然未覺。
這個星期日,他在6點30分就出來了,比平日提前半小時,也沒有像往常那樣散步,而是直接來到那座涼亭附近,一邊等候紫栩,一邊有意無意地活動著四肢。他不斷地東望望,西望望,擔心紫栩來到這裡找不到自己。這裡距涼亭不過四、五十步,四周沒有任何遮擋,這種擔心是多餘的。他想做做氣功,可是腦子總是亂糟糟的,不能入靜;他想打打太極拳,精神也不能集中,不是錯了套路,就是動作中失去平衡,幾次還差一點摔倒。他這樣神不守舍是有原由的,紫栩這孩子的出現,使他的精神受到一次巨大沖擊。已經兩天兩夜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他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埋頭翻看著一沓邊角已經磨損有了汙跡的A4列印紙。他小心翼翼地一張一張翻過來,又一張一張翻回去,似乎在字裡行間搜尋著什麼;偶爾又抬起頭來像尊雕像那樣幾十分鐘一動不動。他看的是什麼呢?原來是本人幾十年前寫的一篇未經發表的短篇小說。
夕陽朝暉之二—知音
一篇小說,為什麼會讓他這樣如醉如痴?請看,下面是這篇小說的全文:
知音與情侶
那是他和她作為知心朋友的最後一天,也是成為情侶的最初一天。那天下午,他到她的家裡拜訪。
她的家是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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