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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比女人,固然有嫵媚的一面,更多的,會想到妖嬈、鬼魅、邪氣。
張愛玲在《談女人》中開篇就提到,西方人稱陰險刻薄的女人為“貓”。而她所看的一本專門罵女人的英文小冊子也叫《貓》。
怪了。估計是貓跟狐狸長得像,而女人長得好看,免不了有的會露出一副狐媚子相來;貓又是身邊物,街頭巷尾出沒。所以,比較起來耳熟能詳,布衣百姓都能認可。
女人真能與貓同,也就好了。事實不然。
陳子善老師到臺灣參加臺靜農先生誕辰100週年紀念會,途經深圳,說起貓,很有一番見解:
人馴狗有5萬年的歷史,而馴貓只有8000年(他講的是據說)。人與狗的關係更密切些,所以狗依賴人,主人對它好,它忠心耿耿;對它不好,它也忠心耿耿。貓不同。主人好,它示好;主人不好,它不示好。“識相得很。”
女人能“識相得很”嗎?《貓》的作者對女人的描述可是一邊倒:如果你不調戲一個女人,她說你不是一個男人;如果你調戲她,她說你不是一個上等人。男子誇耀他的勝利——女子誇耀她的退避,可是敵方之所以進攻,往往全是她自己招惹出來的。多數女人非得“做下不對的事”,方才快樂,婚姻彷彿不夠“不對”的。……
這位作者是男性,想必吃過女人的虧,所以寫出令男人看了一時痛快的話。退一步想,女人還是不識相,為什麼非要招惹男人,再讓男人惡毒地罵個夠呢?
所以,女人不像貓,倒像狗。一旦死心塌地了,頭撞南牆也不回。但“女人與狗惟一的分別是:狗不像女人一般地被寵壞了,它們不戴珠寶,而且——謝天謝地!它們不會說話!”張愛玲都引述這樣的評價。看來,女人連狗也不如。
陳子善不說女人貓狗論,說的是家裡的寵物三歲小貓。
小貓,普通家庭出身,無任何良種純種之顯赫背景,黑灰白黃四色混雜,溫順得見不得世面,從不邁出家門一步。平時在家,全家人看電視,它一邊蹲著,陪看。它能看懂嗎,估計不能,只是表示一下與主人同心同德。忙的時候,一個眼色或一個手勢,它就乖乖地一邊待著去,決不煩呵膩呵。“小貓掉到樓下兩次,都被及時發現撿了回來,要不,貓會以為主人家不要它了,流浪走了,成了野貓。那天夜裡兩點多,我突然隱約聽見貓的叫聲,時續時斷,像是家裡的小貓。趕緊叫醒老伴,兩人打著手電筒,尋著去。果真,丟失了三天的小貓,回來了,躲在樓下的腳踏車棚裡,瘦骨嶙峋,虛弱地叫著。我喊它名字,它也回應著……那三天干嘛去了?它不會說,我們也就無從知曉了。
小貓失而復得,成了陳子善家裡的重要成員。“酒吧裡的魷魚絲怎麼樣?”“挺好的,陳老師來一碟吧。”“我先看一下價錢,貴的話就不要了。……給家裡的小貓帶的,這次沒來得及帶禮物。”
陳子善編了許多好書,把董橋帶進了大陸,還原張愛玲,還回憶了郁達夫、梁實秋、周作人、臺靜農等名家學者……主業卻是大學裡的老師。“要給學生上課,要不,沒有工資哩!”
編書的人有一肚子書前書後的書人書事,一起閒聊是件愉快的事情。他不認同“複製”,說有的人一輩子堅持不聽CD,只願到音樂廳聽現場音樂會,指揮、樂隊和演奏,都是“惟一”的,第一晚和第二晚必定不一樣。也不喜歡“網路”,說一個社會一個國家一個世界,都得有維持秩序的警察,不然,定亂了套。對書的裝幀編排,更有看法。他會告訴你,書的插圖不能這樣放,要麼擱書後,要麼單獨一頁……
很學者氣的一個人,正如他講貓。
貓就是貓,幹嘛要扯上講也講不清的女人呢?
。。
與張五常教授在一起
雪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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