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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然後她再轉給父母。農行的服務極為友善,然而每次必須要寫的是匯款的原因。我寫“家用”寫煩之後,就接著寫“旅行”,似乎寫這個可以減輕一些沉重的氣息。現在我固定在建行匯款,所以建行那淡藍色的單據有很多張。去年(2001)春節的時候,我似乎還顯示給父母看。我沒有邀功的意思,可是父母的臉色卻悲切起來,這讓我非常不安。父母為我做了很多事,卻沒有因此而居功,或者驕傲,或者索取點什麼,可是他們卻因為女兒的一點付出而大感悲慼。
我想這些單據留著是沒有什麼用的,哪怕連用來自憐或者自豪都不行,所以我把它們全撕掉了。讓那些比較悲傷的往事,也因此而消失吧。
各種產品的說明書,保修單。工作的這些年,陸續添置了許多東西,多到讓我自己都覺得有了很大負擔。去年暑假我在外旅行,學校搞裝修,我因此丟了可以丟的所有電器。等到放假回來之後,看到一個房間亂七八糟的書籍、散落的日記,忍不住放聲而哭。其實,確切說來,那些東西的丟失,並沒有給我造成多大的不方便。只是有一次我翻東西,突然想起自己棄置不用很久的CALL機,記得是放在抽屜裡的一個角落,急忙去找,才發現也在這次浩劫中不見了。當時是站在那裡茫然了很久。那部小巧玲瓏的CALL機,曾經有段時間滿是一個人的號碼,睡覺的時候也放在枕頭邊,現在卻就這麼不見了,悄無聲息地消失了。那個人呢,也早就從刻骨銘心,到成了問候時隨便提及的一個名字。好在我的手機已經不是為任何人而添置的了。現在想來,能夠為自己買一樣東西的感覺也很好。
居然還有很多橡皮筋。那大概是自己以前長頭髮時候的東西,沒有被丟掉,是個奇蹟。前段時間是用不著這些東西的,一寸來長的頭髮,每次剪了,都要先到教室轉一圈,給學生一個適應的過程,免得他們看到我的頭髮就忍不住笑,甚至動手動腳。男生似乎還流行過一段前邊硬硬的劉海翹起來的髮型,我也留過。可是現在這些也成了歷史。當頭發又飄揚起來的時候,髮夾,梳子,頭飾,也漸次多了起來。其中最漂亮的一個,類似古代婦女用的嫣紅的髮簪。每次打掃房間,我都用它夾著我桀驁不馴的亂髮,自我感覺俏皮極了。如果當真戴出去的話,那可真是太煞風景了。我渾身上下沒有一點氣質跟它相配。
化妝品。當我掙脫了枷鎖,每個假期都去遠方遊走的時候,我就自覺地放棄了去自然美那裡做FACEL的習慣。她們讓我對自己這張臉戰戰兢兢,小心翼翼,每天要花上可笑的時間去洗臉,按摩,塗搽,甚至換個牌子都怕得要命。更要命的是,每個月都要把數量巨大的金錢扔到美麗的老闆娘的腰包裡,這讓仍舊不美麗的我心有不甘。當臉上的痘痘偃旗息鼓之後,我永遠地告別了她們。這些瓶子和罐子,包括據說是正品的資生堂,我把它們都扔掉,只留下最基本的面霜和色澤樸素的唇膏。當我把這些東西叮叮噹噹都扔到垃圾桶裡的時候,想到以前那個臉上一有點問題就跑去美容院的傻孩子,忍不住冷笑。最可笑的是偷摘了學校的生芒果,汁液搞到右邊臉上,多了幾個斑點,我就可憐兮兮地倚在洪的門口,說:“我毀容了。”那個女子,以前確乎風魔了。
各種卡片。黃鶴樓的門票,做成磁卡,薄薄的,用來開彈簧鎖最方便,不知道多少次救了我這個愛忘鑰匙的人的急;超市的優惠卡,還是蔡老師送我的,上面有著我的照片,短頭髮,傻笑著;各種美麗的200卡,不得不說的話,可以不說的話,廢話,都在這些卡的後面;火鳳凰酒吧的優惠卡,喝醉之後,我跟學校的金牌主持人一起站在舞池裡朗誦,天知道朗誦的是什麼內容,那些認識我們的服務員,都抿著嘴笑;建行的、中行的、工行的銀行卡,這麼多卡,有點錢的沒有一個;書店的八折卡,然而他們的書卻不給八折;所謂名牌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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