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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人魚”,男娃們在蘆葦蕩這邊撲騰水,女娃們就在蘆葦蕩另一邊嬉笑著洗,往往大人不去攆都不願回來。
路上遇見穆宏江正往他們家這邊來,穆宏毅知道是什麼事兒,三兄弟一起往河邊走。
“毅哥,你讓我盯著袁衛民,我盯在他家門口一天他都沒出來。”
“他那個狗頭軍師趙狗剩幹什麼了嗎?”
“趙狗剩我讓宏海盯著的,也沒幹什麼別的事兒,還就那樣,那狗日的,家裡窮的叮噹響,每到飯點就在村裡溜達,最後還是在袁衛民那裡噌了頓飯走的。”
“知道了,你再盯他們一天,要是看見他們誰往鎮上去你馬上通知我,我懷疑大隊部那蛇就是袁衛民指使人放的,杜麗紅丟失的那鐲子,妥不了也是他們拿的。”
“曉得了,毅哥。毅哥,咱什麼時候把袁衛民那夥二流子收拾一頓,我早看他們不順眼了。”
穆宏遠聽了一會兒聽懂了,接話道“那幾個都是無賴,他們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惹急了怕他們更不管不顧,他們家裡沒活人,整個一天不怕地不怕,幹什麼都是要命一條,也就趙狗剩家還有個瞎眼奶奶。”
穆宏遠往上推了推眼鏡,“袁衛民更不好弄,先不說他爸媽大伯不好惹,就他自己也真沒幹什麼壞事,他就是跟那幾個二流子混一起玩,回頭他一推二五六,咱也拿他沒辦法。”
“毅哥你說呢?”
“再找時機吧,不急。”
袁衛民家,一家三口在屋裡吃飯,賽金花就把白天杜麗紅跟她說那事說了一遍,“當家的,你說,咱要是偷偷給公社寫一封告發信,能把穆宏毅那小子弄下去不?”
袁二牛還沒說話,袁衛民一口飯噴了出來,“多少?”
一桌子飯都被噴著了,賽金花氣的捶他,“死孩子,看你把整桌飯菜都禍害的。”
“娘,你說那鑲金的鐲子值多少錢?”袁衛民一抹嘴趕緊問。
“大幾百呢,真不愧是官家孩子,說不準她還有別的好東西呢。”
“擱前幾年,鐲子什麼的都還在打砸搶的範疇呢,這兩年好了,打從北京首飾廠又讓開起來,生產了首飾送外賓,往國外賣,城裡的,鄉下的女人又都偷偷美起來了。那幾年糟踐了多少好東西。”袁二牛可惜的喝了口小酒。
“不光我們女人,你們男的,那城裡機關單位的還都買梅花手錶戴呢,戴出去那就是面兒,那就是有本事。我琢磨著杜麗紅家在上滬得很有幾分能耐,當家的我是這麼想的,等杜麗紅回去前程肯定不會差了,咱要不要趁她還留在咱們村好好處處感情,這樣的人脈,不管將來用不用得上,咱都不虧,你說呢?”
袁衛民坐不住了,大口大口扒拉了幾下米飯就往外走。
“你上哪兒去?飯都不吃了,專門給你蒸的大白米飯。”
“你們吃吧,我熱得慌,下河洗澡。”
“你回來,你洗什麼澡,你腿腳好了?”
“你別管。”袁衛民不耐煩的吼了一聲,一瘸一拐的出了門。
“這死孩子。”賽金花又坐回了飯桌,“當家的你倒是給句話啊。”
袁二牛放下酒盅笑了,“眼下就有個人情能送。”
“什麼人情,要我說,還是趁機把穆宏毅那小子弄下來,我就看他不順眼。”
“你懂什麼,今天我去公社找大哥,大哥說穆宏毅那小子根基深著呢,咱能不惹他就不惹。”
“我看也就那樣。”賽金花不屑的歪了歪嘴。
☆、41。呆毛
圓月高懸,月色下的蘆葦蕩裡傳來女孩們歡快的笑鬧聲。
一根蘆葦從這頭慢慢往女孩子那頭移動,就在這時候岸邊忽然爆出一聲大吼,“趙狗剩,狗|日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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