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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蒼白得就算下一刻倒落也不意外的元潤玉。
“看他這樣子,發的是陰症,該是百步蛇或七步蛇一類的,若是赤尾蛇一類引起的陽症,他現在應該已經是高燒不止,就算是活下來,被咬的這隻手只怕也保不住。”
姬千日沒有保留地說出診斷的結果,他知道元潤玉只是表面上看起來脆弱,從她那一雙美眸裡,可以看見在慌亂之中,越發鎮靜的堅持。
說完,他轉過頭,對一旁的小廝問道:“你們家爺的傷口是誰動手割開放血的?是你嗎?做得倒是不錯,事前有用火酒消過毒,下手也俐落乾淨,及時把大部分的毒血放出來,只要能熬過今天晚上,讓人妥善照顧喝藥換藥,應該就沒有生命危險了。”
“……不是我,是爺。”小廝想起了那場面,心裡還是餘駭難止,“是爺自個兒動手割肉放血,我只是幫忙擦了火酒而已。”
聞言,元潤玉怔住,看著躺在床上牙關緊咬,因為咽喉腫痛,每一次呼吸都沉重困難的藏澈。
姬千日則是暗暗咋舌,他見了那刀工,若是沒有小廝告訴他,他絕對不會相信那種下手的狠勁,是藏澈劃在自個兒身上的,就算陰症的毒蛇傷口,會有麻痺的現象,但總歸是自個兒的血肉,當真沒有絲毫猶豫?!他不得不說,這人的心,夠冷靜,也夠狠。
看見藏澈昏迷不醒的樣子,元潤玉確實心慌,但幾年的小總管經驗,讓她很快冷靜下來,環視周遭,隨即發現了不太對勁之處,她問小廝道:“其他人呢?怎麼不見桑梓公子他們人呢?你家爺怎麼中了蛇毒,還一個人在這裡?他該回‘雷鳴山莊’接受更好的照顧才對啊!”
小廝聞言,忙不迭地搖頭,“爺說不想驚動晴夫人,要小的無論如何都不能通知桑梓公子他們幾個人,桑梓公子前幾天來過,還來過幾趟,後來爺說要他少來打擾,想一個人清靜,到現在為止,小的沒聽說爺有回去過山莊,他一直都留在這裡,沒回去過。”
為什麼?!他為什麼不肯回去?‘至誠齋’的事情之後,他與‘京盛堂’之間的僵局不是應該已經冰解了嗎?內心的疑問,元潤玉沒問出口,眼眉微蹙地盯著藏澈,這時,在畫舫上負責燒飯的廚娘端了湯藥過來。
她搶先小廝一步接過盛著藥碗的承託,轉頭對姬千日說道:“姬叔叔,告訴我該如何做,我要留下來照顧他,至少,要讓他撐過今天晚上,你說他撐過今天晚上,就會沒事了,對不對?”
“未能完全痊癒,但不會有生命之危。”姬千日頷首,再開口,話裡卻帶著一絲擔憂,“玉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不會忘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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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潤玉飛快地開口打斷姬千日接下來要說的話,“姬叔叔,玉兒很清楚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我已經不是三歲孩兒,對於自己所做的決定,必能一力承擔,當初,我們在金陵時,藏大總管對我有恩,如今他有難,我不可能置他於不顧,夫人那兒我會讓人傳口信回去,我相信夫人一定能體諒我不能對恩人見死不救的心情,所以,姬叔叔,請你告訴我,我該如何做,才能夠保藏大總管妥妥當當的脫離險境?”
在知道能夠照顧藏澈的人,只有小廝與廚娘,以及一個渡船的老人家,在那一刻,她就下定了決心,想要親自照顧藏澈,不放心將他交給任何人。
元潤玉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親眼確保藏澈渡過了險境,無論要她付出任何代價都願意。
“玉兒,你……”
喜歡這個男人嗎?姬千日終究沒開口,因為不必問,只是看著她哪怕是拋棄性命,都要保護藏澈的神情,已經知道了她的答案,最後,他點點頭,開始對她娓娓道來,把該如何照顧的方法,說得一清二楚。
昏暗不明的月夜,空曠的湖面幾乎沒有一絲毫光亮,寂靜得只能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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