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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只是一個奸詐的商人,或者是不待見妹妹的哥哥,她或許不會如此。但因他心思純善,縱然冷麵,她心裡卻有幾分親近。
自席況不顧性命的救了她一回,她心裡便有什麼阻塞的東西豁然破裂,許只是破開裂痕,但原先有著熱量的血液便透過它滲透開。她只覺面板也要比平日暖上一些。
還有一些莫名的情感記憶也湧了上來,比如,嫌惡名門。
“可知錯?”穆子雋翻過一頁書冊,抬眉看她,話也是開門見山,不曾委婉。
小杏絞了一回手,便與他對望,道:“知何錯?”
他眉峰蹙的更緊,卻不再看她,淡然垂眼,修長的手指提了墨筆,書寫起賬目來。
小杏雙膝跪坐,兄長不發話,就沒有再出言提醒,很是犯起了倔。
她本是慣能撒嬌耍賴的,也能說的人昏頭腦漲,最後哭笑不得的依了她。但她自認這回行事多了一點真心,反討不得人家的歡喜,心裡便不大舒服。
許也是這家人的身份難得,再加上她心門略松,便放肆了。
這一跪坐,直坐到夕陽落山。
穆子雋擱了筆,心思從賬目上收了回來,抬頭望她。卻見她雙眼黑白分明,仍是直直的與他相望,又有一絲委屈若隱若現,便嘆了口氣,站起身坐到她身側。
“膝蓋可疼?”他問。
他雖不知如何與妹妹相處,但好友待自家堂妹的情形他是見過的,好友亦曾笑說,女兒家是要放在手掌心裡疼惜的。原先妹妹實是讓他頭疼,心裡無論如何也疼惜不起來。
然而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轉變,那句話又浮現在了腦海裡。
她不肯說話。
他黑眸微肅,想了想,便手一伸,將她肩膀攬進懷裡,她跪坐不住,雙腿便歪向了一側。他手臂長於她,攏著她,卻仍能伸到她膝蓋之上,手上的力道放的極輕,隔著衣裙替她揉開。
“你和方家郎君交好,我本不該管。”他依著長久以來的習慣,微冷的聲音在房間裡徐徐傳開,“但玩耍便罷,如此胡鬧,卻不能縱容。”
兩兄妹遠在偏城,他便是不願意,也會照拂妹妹。
如頭一回驚馬的事,便是下人傳報與他,他才知妹妹偷偷跟在後頭,欲回頭勸阻,恰趕上她落馬之時。而這一回,有方家的小子派人阻在當中,他收到訊息時,他們已經把禍闖下了。
“阿兄遇到了麻煩,我才那樣做。”她別過臉。
雖這回又是平白插手他的事,但許是方式不同,穆子雋並不如從前那般不喜,只覺得有一股微微的暖意。他將這暖意壓下,回覆板正嚴肅的神情。
“無論事成與不成,其中都有無數危險。我身為兄長,豈能因事情解決不力,讓你身犯險境。”
“我雖然笨,用的手段也簡單,但正因為簡單,真個傳鬧出去,也不過是笑我年少孩子氣。不至汙了咱們穆家的聲名,又能讓阿兄不被拖延錯過洞仙會,不是兩全?”她不自覺的嘟起了嘴。
“你這般想起來,自然簡單。”他沉穩有力的手掌落在她腦袋上,揉了揉。
“那……”結果不也說明了可行。
“有方家在,此事過後,他們自不會找穆家的茬。”否則縱然拿到了曲陽城的名額,那些鑑定會的人之間互通,亦能讓穆家在長安城的洞仙會上丟盡臉面。
“這事雖然難,但我總會想到辦法。你和方家郎君本不是藉著家族關係交好,但穆家本身低於方家,於此事上得其庇護,你與他相交,不免叫人看低,說你攀附權貴。”他在商人圈中看多了世態炎涼,卻不願妹妹也被人嚼那舌根。
小杏捏在衣緣的手一緊,褶了幾折,方有些回想過來。
這本不難想,但她到底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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