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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橋邁開腿急促的往宿舍門口走去。
身後的方予洲叫住他:「橋橋,你不信任我,難道要信任傅行舟嗎?!」
桑橋腳步未停,伸出手扶住了宿舍大門。
正要拉開。
又聽方予洲開口:「桑橋!傅行舟是外人!他原本要結婚的也不是你,最初和他有婚約的是桑清,你只是個桑清悔婚的替代品!」
天旋地轉的撕裂感侵擾了桑橋所有的感官,他用另一隻手死死的按在心口,試圖多吸兩口空氣。
方予洲道:「橋橋,我們才是家人。讓我照顧你,不好嗎?」
空曠的宿舍除了桑橋和方予洲外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空氣慢慢凝結,僵持而冰冷。
不知過了多久。
幾乎靠在門上的那個人扶著把手重新挺直了身體。
他劇烈的喘息了幾聲,像是終於緩回了一口氣。
然後。
桑橋回身望了方予洲一眼,被血染得殷紅的唇很輕的張了張:「我沒有家人。」
小時候沒有。
長大也不會有。
夜色已垂。
節目組錄播大樓的樓梯間內只有感應燈隨著人聲亮滅。
已經到了後半夜。
月光從高高的窗戶落下來,灑在靠裡一半的臺階上。
桑橋十分安靜的坐在漆黑的另一半臺階邊緣,百無聊賴的將手中的手機翻過來翻過去的看了幾遍,最後確定的得出它已經報廢成為遊戲機的結論。
不能聯網,不能打出電話,不能接收簡訊。
但是能打連連看。
桑橋玩了兩把連連看,又隨手將手機裂掉的玻璃鋼化膜拆了下來。
隨手往手心裡一劃,就劃出一道漂漂亮亮的血痕。
唉。
真利啊。
桑橋將手從自己所坐的暗面往有月光的亮面放了放。
借著光線,剛好能看到紅色的血慢慢從剛剛割出的傷口裡一點點往外淌。
桑橋倚著牆,將整個人的重量都支在上面,有些輕鬆的呼了口氣。
桑家的所有人都認為桑橋和桑清從沒有過接觸。
但其實桑橋在以前的以前偷偷去看過桑清一次。
他背著拾廢紙箱和塑膠瓶的蛇皮袋子藏在桑清上的貴族學校的馬路對面。
遠遠看過桑清一眼。
他的確是比不上桑清的。
能跟傅行舟結婚,是他走了太大太大的大運。
也許是這一輩子所有的好運。
所以替代品不替代品,怎麼還能計較那麼多。
自己真是太小氣了。
桑橋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將手縮回來在自己暗色的褲子上抹了兩下。
等血跡被抹的差不多。
又歪著腦袋拿好剛剛用過的鋼化膜再劃了一道。
這一道比剛剛那道要增加一些經驗,所以割得更好看一點。
傷口連貫,沿著掌紋,不容易被發現。
疼痛給了桑橋充分的解壓空間。
他半靠著,覺得自己的原本快要努力最後一把就報廢的心臟自己一點點恢復了穩定狀態,逼仄的窒息感從胸腔裡逐漸消失,他甚至終於能夠平靜的一呼一吸。
手心的出血量遠比手背要大。
桑橋有點擔心弄髒了樓梯間的地板給明早的清潔工帶來麻煩,於是隔一會兒就在褲子上擦擦血。
幸好有兩隻手,可以擁有足夠發揮的空間。
桑橋心滿意足的將裂成了好幾片的玻璃鋼化膜用了個遍,然後將廢棄的鋼化膜一張張收好。
正準備起身洗洗手回宿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