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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羅蘭衣表情慘綠的睇了她一眼,沒開口求饒,只淡漠的說道:“好久沒到河裡捉蝦了。”
“你……”冰絹的冰眸一眯,變得黯沈。“你沒捉過一隻蝦子,你只會說水冷。”
往事一幕幕浮現眼前,記憶中的笑聲美好而遙遠,幾乎讓人遺忘曾有過的歡顏佈滿無憂神色,濺水踏溪尋幽採秘,不知憂愁為何物。
可惜河山變色,家逢劇變,當年的和樂已不復見,為了生存,她走入滿手血腥的陰暗路,從此不再有自己的以殺人為業,人見人懼的失去遮蔭的天,在黑暗中獨行。
“前些日子那隻淫蟲還問起你,你不想回去看看嗎?”怎麼說也算是個遮風避雨的家。
冰絹的臉上閃過一絲恍惚,心口微酸的將頭轉開,“你走吧!當我沒見過你。”
“這樣好嗎?你會受責罰的。”她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害她受苦。
怎麼說她都是無我表哥的心上人,不看僧面看佛面,總不能因放了她而導致任務失敗,反遭懲處的代她受過。
“你的話怎麼變多了?我叫你走你就給我走,別驚動侍衛。”斥喝一聲,冰絹轉過身來背向她。
此舉的意思十分明顯,她要再不識趣就是辜負她一番好意。
微怔的羅蘭衣冷愕的一斂眉,“能退則退不要越陷越深,你自個兒保重了。”
她不能替她做些什麼,只能將關心放在心裡,造化弄人多有磨難,並非一、兩句規勸便能獲得解決,身不由己的無奈絕非所願,若能坦蕩蕩做人誰會願意淪為邪魔的殺人工具。
“柳神醫住在左轉第一間寢宮,去療療傷吧!”說完,冰絹縱身一躍的沒入黑暗中。
冷冷的月照出羅蘭衣絕美的豔容,她望著冰絹消失的背影感慨萬分,原本不想面對如此難堪的重逢,她知道冰絹不願他們明白她此刻正在做的事,她自覺愧對先人。
但是愛捉弄人的老天總是不放過考驗人的機會,一再用苦難磨練出對生存的耐性。
失血的暈眩讓她無法多做停留,撐起搖搖欲墜的身體她蹣跚的躲過侍衛的巡邏,小心的不讓一身的血留下痕跡,深宮內院的水榭樓閣錯縱複雜,沒點識路的本事還真容易迷失。
驀地,她想起依賴性重又迷糊的小妹竹衣,沒有自己在身邊她大概又徹夜難眠了。
憑著偷兒的本能,纖弱的身影順著牆垣來到一座清幽的宮殿,門外高掛的燈籠泛著流金的暈黃,淡淡流洩出冷傲的光芒,與豔澤的月光相互呼應,給人一種迷亂的詭祟。
賊是不走大門的,她深吸了口氣凝聚氣力向上一攀,越過重兵守衛的藩牆跳向離她最近的視窗,身一蹲先觀察屋內的動靜。
一條走動的人影忽然躍入眼中,她心下一寬的鬆了口氣,雙手攀住窗臺準備一躍……
“誰在外面?”
燈色忽地大明,一列浩浩蕩蕩的綠衣侍女手持宮燈於前頭引路,衣縷飄飄宛如仙人開道,輕撒著香花面露嬌俏的微笑,一室芬芳的除盡新漆味,簇擁著一位娉婷佳人款款走近。
燭光下,兩腮特別豔紅的薩哈娜公王從侍女中走出,嬌媚冶豔的芙蓉姿容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剛吐過血的模樣,桃色迷離的流露出勾人的媚態。
“夜深露重怕柳神醫為我的病情徹夜難眠,故本宮特地送來宵點,希望柳神醫勿過度傷神。”
美目蘊藏無限媚意,蛾眉彎彎像新月,凝膚嫩膚、秀色可餐——她送上的是薄紗輕掩嬌軀的自己,請君品嚐。
“誰?”
聽覺敏銳的冰絹倏地回頭,冷劍出鞘寒光颯颯,快如閃電的朝樹影晃動處一擊,劍勁有力的撼動樹幹,落葉紛飛似雪片的幾乎將人淹沒,沙沙的風聲遮掩了落地的足音。
不遠處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