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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那日給二位帝君圍著打,一枝梅也未曾這麼狼狽過。
我望著憔悴的一枝梅,大驚道:“你怎麼這副樣子?寒兒呢?”
一枝梅道:“我在路上跌了個跤,爬起來就是這副樣子。寒兒?寒兒他給你師兄扣著,說是不扣著,姑姑極有可能就玩野了不回去了。”
說到“師兄”二字,一枝梅面色猙獰,咬牙切齒。
一枝梅愛記仇,如今看來,仇家又多了一號。
我前後想一想,也就明白了。
以一枝梅的脾氣,本仙姑不消失個一二百年的,決計不可能巴巴地找來,更不可能聽從誰的指示,除非以暴力將他治服貼了再說。定然是我遲遲未歸終於給師兄發現了,接著師兄必定命令一枝梅將我尋回,一枝梅必定是不鳥的,於是兩方大打出手,以一枝梅慘敗告終。
只是師兄的法力,何時這麼高了?一枝梅雖藉助璣罡劍內的上古蛇神給我收復,法力修為未曾改變,連二位帝君合力不能辦到的事,師兄卻辦到了?
不過我只將這件事情在腦中過了一遍,很快拋卻腦後。實情如何,大不了回去尋師兄明著切磋暗裡偷襲證實一番。我相信以一枝梅不吃虧的性子,一定樂意配合本仙姑的。
我最後再掃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四周,說不出的失落。
總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卻說不出來。
我跳上一枝梅後背,一枝梅空中一個盤旋,呼嘯往林外飛去。然而,電光火石一瞬,我突然拿定了主意,對一枝梅說,掉頭,回閣樓一趟。
閣樓情況仍是我離開時的樣子,絲竹與歡笑聲在綽約美景之中,真正的銷魂鄉。我與一枝梅偷偷摸摸,除了衡清那處,挨個兒摸過去,第一座閣樓,裡頭待著的是一位身著墨袍面容白淨的仙君,他正襟危坐在座上,手裡捧著一本書,口裡唸唸有詞。座下三位美人兒,一個彈琴,一個和簫,第三個卻打著拍子吟著詩賦,聲音曼妙動聽。也不知女子吟了哪一句對了白淨仙君的味,白淨仙君隔那麼段時間,就偷偷斜乜那麼一眼。
第二處閣樓,坐的卻是一位身配大刀頗威武的仙君。樓裡也有幾名女子,這位威武仙君和第一處的不一樣,他不看書,而是十分豪爽地喝酒,旁邊女子坐得近些,他便粗聲粗氣喝止道:“這位仙子,請離我坐遠些。”倒是對下方舞著劍的窈窕女子十分讚賞,舞至□處,便擊節叫好。
只剩第三處閣樓……
我摒聲斂氣,自那嫋曼窗紗間揭開一角,一對眼就見五六名女子圍簇著的白衣男子,他單手支頤,似在閉目養神,半睡未睡,身旁繞著一堆鶯鶯燕燕,他神情木然。
我再看半晌,依舊如此。一枝梅疑惑問我:“姑姑這是……”我問道:“是否覺得有些古怪?”一枝梅瞪大眼珠子打量了好幾眼,應道:“確實有些古怪。”
我衝一枝梅使了個眼色,一枝梅抬頭突胸衝我點點頭,旋身一變,化為一隻尖嘴兒大蝨子,哼哼叫地朝“祗蓮帝君”飛去。我吞了吞口水,眼瞅著大蝨子飛入那位“祗蓮帝君”頸項間,可想而知,吸了一大口子。
半晌一枝梅出現在我身邊,衝我肯定說道:“姑姑,是個傀儡。”
我愣了好一會,隨即臉色必定很難看。
衡清在他的閣樓裡,此刻正與一干女子杯盞交錯,談笑風生。一枝梅從廊臺間衝了進去,因身量長,破壞力也大,尾巴掃到的地方,盆栽案几乒乓栽倒了一地,在一干女子的驚慌失措的尖叫聲中,我從一枝梅背上跳下,看著狼藉一地,心情再緊張著急此時也有些傻了眼,衡清看到我錯愕了下,旋即笑眯眯迎了過來,對一室的混亂倒是孰視無睹。
“怎麼回事?我瞧著你急得頭上都冒起煙了。”
我將他拉至一旁,壓低聲音問道:“衡清,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