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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眾人一驚。

什麼！！

白老爺子臉抖了抖，險些沒站穩，顫巍巍問道：“她，她自己回來的？”

“跟姑爺一起，還有小柔姐，還有小扁公子，還有姑爺的貓……剛到流雲亭！”

如意夫人攙扶著白老爺子，厲聲問道：“姑爺看上去高興不高興？”

小童子認真回想了下，“……看不出來，但是他跟五小姐，手牽手來著……”

手牽手？手牽手好，極好。

白老爺子漸漸冷靜下來，大著嗓門把身邊的小輩驅散，“該幹嘛幹嘛去，都圍在這裡做什麼？不像樣子！”

回頭對如意夫人說：“今天這日頭不錯，不冷不熱，又有點小風，甚好，你隨我去山上散散步吧。”

散步是假，去迎接白五，不，迎接姑爺才是真。

如意夫人瞭然，笑道：“您先換身衣衫，這衣服上剛汙了些茶水。”

白老爺子這才發覺，不僅衣服皺巴巴的，連帶著鬍鬚也亂蓬蓬的，好像臉也沒洗。

都是，白果這個不孝女害得呀。

白姿和白朵交換了個眼神，捏著團扇從薔薇花架底下熘出去。

方壺山的半山觀景臺。

白色流雲自腳下流淌，仙桃樹上無數粉色花瓣紛紛揚揚飄落下來，映著青碧山巒，悠然鶴鳴，宛如仙域。

數日前這裡剛剛擺過定親宴。

現在仙桃樹下寥寥擺了幾張矮案，落座的都是方壺山的族人，人少，景色越發清幽。

這地方是白老山主的心頭摯愛，一般非重大場合，不會輕易使用。

這次不過是場小家宴，居然也擺到了觀景臺，可見他對客人的重視。

此刻，白老爺子坐在座位上，自己先飲了一杯酒，平復了一下心情。

見下首沈與自家小五坐在一起，神態親密，時不時低頭輕語，輝玉相映，格外相襯。

白老爺子心中巨石落下，捋著鬍鬚，心情愉悅，對著一對璧人越看越歡喜。

滄溟海的那些爬蟲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我家小五跟姑爺如膠似蜜，鶼鰈情深，那些個不堪入耳的流言是怎麼傳出來的？

這些個不要臉的東西！一定是嫉妒知白君看上了我家小五！

害得老夫差點冤枉了我家寶貝孫女。

不行，這種惡氣怎麼能受呢！等吃完了這頓酒，他就親自去蘇迷山找晏家家主說道說道，滄溟海那群爬蟲險些毀了小五的聲譽，決不能就這麼算了！

白老爺子又喝了杯酒，只覺得春風得意，比自己娶了小老婆還開心。

他看著林果，滿臉慈愛，“小五啊，你回去無為劍居，你夫家人可喜歡你？”

林果還沒說話，一旁侍立圓臉丫鬟小柔先垮了臉。

喜歡？狐狸精的大帽子從進門起就穩穩扣在腦門上，降妖伏魔劍時不時準備著失靈走火往她們身上撞，這叫喜歡？

林果啃了口仙桃，“不喜歡。”

白老爺子端著酒杯的手頓住，“嗯？”以為自己聽錯。

“爺爺，老道士們不喜歡我。”

旁邊沈抬眼，“祖父，我喜歡，我很喜歡。成親是我和果果的事，與師兄們無關，此事無需他們同意。”

白老爺子一聽，憂喜參半。

這……無為劍居雖然在天衍境界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大宗門了，但在天妖眼中不過是個鄉下小地方，他們還真沒看在眼裡。

他們看中的，是沈這個人。

沈真心喜歡白果，自然是極好的。

但就算是天妖，也講究儀式。或者說，非常講究儀式。

成親是大事啊，靜悄悄兩個人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