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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飛舟上看,整個地面就好像是蒼老的畫布,上面密密麻麻地畫了無數的眼。
一點也不美觀。
雲繾看了一眼,忍不住轉過頭,扶著桅杆,胃部反酸,有些噁心想吐。
靜惠略一遲疑,遞過去一節檀香:「施主可用這香。」
菩提寺的檀香與別處的不同。菩提寺內多蓮池,故此,菩提寺做出來的檀香也帶了點蓮花的芬芳,高雅中又有幾分水潤的甜絲絲的感覺。
不少修士都十分喜歡,有些大能甚至還會定期來他們菩提寺打著論道的名義,實則「順」走一些菩提寺的檀香。
雲繾也是聽說過,卻從來沒有用過。
合歡宗和菩提寺兩門派之間多少隔了世俗的成見,來往並不密切。儘管之前她存心捉弄眼前這和尚,但這時候卻也沒有接下。
只借著靜惠的手聞了一聞,胸腔之中那種不適感稍一消散,身子便往後仰了仰,與靜惠拉開距離。
「多謝小師父。」
「……施主客氣。施主也救過我一命。」
靜惠本是打算將這菩提寺的檀香直接贈予她,但這合歡宗的姑娘又沒有收下,還直接與自己拉開了距離,此刻再多說,倒顯得他十分主動。
靜惠低頭,默默將檀香收入袖中,卻還是忍不住,又看了那面色泛著黃的女子一眼。
看著更為嬌弱的溫莎,卻是沒有受到分毫影響。
她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一雙淺色的眼睛只盯著那坑坑窪窪的地面,若有所思。
忽然,溫莎小小地驚呼一聲。
顧澤之忙遞上手中已經已經被薄汗打濕的檀香,帶了點水汽的香味絲絲入鼻,道:「可是不舒服?這裡氣流比較猛,飛舟行駛不太平穩……」
他本就是活潑而放縱的性子,剛才一直盯著溫莎,此刻見她神色有異,忙倒豆子式地將已經打了許久腹稿的話一股腦兒說了出來。
手中的動作跟他說話的語速一樣急切,慌亂之中,略微失了分寸,小指外沿擦著溫莎淺色的唇,堪堪將手停在她小巧的鼻尖下方。又往回撤了撤。
顧澤之一愣,赧然地為自己方才的逾矩道歉:「溫姑娘,在下不是故意的……」
溫莎眨眨眼:「什麼?」
方才被他觸碰的那一塊兒,額外的紅,溫莎說話的時候,格外顯眼。
顧澤之更覺得口乾舌燥,方才在沙漠之中都沒有出現的饑渴感姍姍來遲。
溫莎一直關注著地上的異動:「顧真人,你沒有發現這地面剛才似乎動了動?」
「嗯?」
顧澤之雖然是第一個發現地面有異動的,但之後絕大部分時間都盯著溫莎看。
從荒城出來後,他雖然被祖父教育了一番,但不知為什麼,祖父的話他是聽進去了,道理他也全然明白,但,他還是更加控制不住自己。
「喏,我剛才看到的在那邊。」
似乎為了呼應溫莎的話,她指的那個洞旁邊的石碓頂端的石頭骨碌碌地滾了下來,順著低窪的地勢,一溜小跑似地掉入一個洞中。
那洞吞了這一小塊兒石頭,驀地,竟是噴出幾顆亮亮的東西,落在地上,很快又與灰褐色的地面融為一體。
溫莎納罕:「這洞裡噴出的是什麼?」
雲書:「這倒有些像凡人家裡逢年過節點亮的爆竹煙花的火星子。」
他之前一直負責外門事務,對凡人的玩意瞭解的也比較多。
溫莎聽了,神色大變:「難道……這層岩石下面,是巖漿?」
此刻,地面上的熱浪襲來,空氣似乎都被烤化。
像,還真是像。
猛一拍飛舟的欄杆,對著傅元:「我們的飛舟需要避開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