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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一閃,那枚金丹轉眼被他收入塔中。
而地上那輕飄飄的靈體殘骸,頓時也化為灰燼。
料理完這一切,年輕男子對著溫莎展扇一笑,拱手:「這位道友,在下菩提宗顧澤之,初次見面,請多關照。不知道友是否……」
收了這金丹魔修,又救了人,算是一件功德。
顧澤之自認有恩於這練氣中期的小修士,出於修養,原本正準備拿出場面話搪塞一番,但只看了眼前人一眼,便忘了接下來的客套話。
眼前的少女得美艷端方,濃眉此刻微蹙,纖長的睫羽半垂,雪白一樣的小臂從單薄的拼接衣物中露出一截,明晃晃的,好似夜明珠一般嫵媚動人。
怎麼看都是讓人綺念蹁躚的面貌,可偏偏那雙杏眼是褐色,淡淡的,清澈而淡漠。
顧澤之心念一震,也許是他多心,但那雙眼,卻不知為何,讓他想起來師父師兄們日日虔誠供奉的佛。
不,佛目無神,佛目無人。而眼前的少女,目中有神,更有一人——有他,顧澤之。
見對方客套,溫莎也跟著客氣起來:「這位道友拔刀相助,在下感激不盡!」
這位突然出現的道友,是個金丹大圓滿——怎麼感覺這個世界上,人人都是金丹?
溫莎摸著自己的腹部,皺著眉。
其實,即便這人不出現,她也不會有危險。
她手中的探路杖是取自森林深處的龍骨椴,條件有限,她沒法製作太過精緻的魔杖,便草草地刻上符文,用自己的血澆了一層。
她的血本就有驅邪的功效,原身的血亦有同樣的效果。
保險起見,她在給魔修的魔藥之中已經摻了幾滴血,再配合她的簡易魔杖,壓制對方,不算困難。
但有人出頭,她也樂得清閒。
不過原身身份敏感,她又是個外來者,不好過多與人牽扯,便把這個人頭讓給了這位顧澤之。
現在,魔修已除,王家大娘又救不回來,她留在這裡,不過是徒增尷尬。
「如有機會,在下定報答道友救命之恩,不過現在,恕在下不便多留,就此別過。」
只是這大雪天啊……
溫莎推門,只覺得冷風大盛。在這名修士面前,又不好用魔咒,只能咬著牙往外走。
「等等!」
顧澤之回過神,眼前的少女已經踏入紛紛揚揚的大雪之中。
聽到顧澤之的聲音,溫莎回頭。
烏髮褐眸,唇色淺淡,白皙的面容令潔白的雪都黯然失色。
顧澤之將靛青的罩衫解下,披在溫莎身上。
他的手自始至終都沒有碰上溫莎的身體,甚至都沒有沾她的衣角。
「天寒地凍,道友不妨收下在下的一點心意……」
「多謝。」
曾經是聖女的溫莎周圍僕從甚多,顧澤之的舉動在她看來倒也不算太曖昧。
更何況,她現在練氣中期的身份,也確實需要衣物蔽體,不然……太奇怪了。
溫莎披著這衣襟上還印有寶相紋的罩衫,踏雪而去。
顧澤之還想說什麼,卻只覺得腳下一沉。
面龐粗糙的農家漢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扒上了他的腿,結了冰的眼淚在臉上留下可怕的鋒利的紋路:「大師,求求你救救我娘吧!」
王家大郎聽人說過,那高貴的寶相紋是菩提宗宗門的象徵。
菩提宗,可是當今第一大佛修門派,人均得道高僧。
他見溫莎披衣而去,心中有愧,不敢阻攔。
現在,更厲害的大師出現,王家大郎更壯著膽子,死皮賴臉地求助。
顧澤之眉峰一凜,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腳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