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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扔了啊?”
我看了看那些東西,全是新的,隨手拿起一盒餅乾,生產日期是上個星期。
“買得太久了啊?”我揚了揚手。
他別過頭去,頗有些被看破的尷尬。
我沉默半晌,覺得自己再說什麼不需要你的施捨這些話未免惺惺作態,只好收起來,該擺哪擺哪去了,忙活了一下,我突然低聲道了聲:“謝謝。”
一時百感交集。
我一向是自卑敏感的,最受不了別人說什麼同情,除了夏小天的媽媽送來的東西,那剛開始也是因為拒絕不掉,我幾乎對施捨的人沒給過好臉色看。我不敢把自己狀況告訴任何人,就是因為太在乎別人的眼光。
許安也是,瞞了他那麼多東西,我沒有一絲勇氣把自己剖開給他看。何烈卻大冬天的跑來給我送這些東西,不感動是假的,但我更多的是羞辱感。我以為自己那種窘境除了夏小天沒人知道,現在何烈卻如此明目張膽來送溫暖。
何烈又是怎麼知道的我過的什麼日子?
忙活完後,何烈看我還沒來得及洗臉刷牙,又沒什麼事了,就站起來準備走,我卻突然感到胃痛,忙拉住他說:“看我醫了你那麼多次,你幫我買盒胃痛藥來成麼?”
何烈看我捂著肚子,一邊扶我去床上坐一邊埋怨:“誰讓你吃飯沒個規律,啃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活該胃痛,等等啊。”然後出門咚咚咚下樓去了。
我坐在床上,胃痛其實早就習慣了,吃藥就會沒事,只是上次的藥早就吃完了,只好麻煩他去買。
但是何烈怎麼知道我吃的是什麼?他來我家停留時間從不超過兩個小時,有傷了我幫他綁一綁,塗一塗藥,他給藥錢,拍拍屁股就走人了,比嫖娼還瀟灑。有事沒事來這裡轉一圈,我倒是好奇他怎麼知道我過的什麼日子。
這麼想著,我摁住胃按摩了幾下,然後去廁所洗臉刷牙。
洗臉時看自己亂糟糟的短髮長了些,我拿起剪刀就唰唰兩下,純熟地修剪了一下頭髮。
打量了一下自己,發現鏡子裡的我顯得特別頹廢,蒼白清瘦,雜亂的短髮毛毛躁躁,黑眼圈濃重,嘴唇毫無血色,要多嚇人有多嚇人。我拍了拍臉,直到它透出幾分紅潤來,用把破木梳捋順了頭髮,這才勉強像個人。
收拾好自己後我從廁所出來,覺得肚裡一陣翻江倒海,往旁邊廚房的垃圾桶裡哇一下,吐出一堆不知什麼東西來。胃痛得更厲害了。
我漱漱口,有些站不穩地從廚房出來,坐在床上,只能等著何烈買藥回來。真不知道這種矜貴的病是怎麼來的。
沒多久就聽到幾聲敲門,輕得很,估計是何烈長了見識,聰明地學起溫柔來了。
我一骨碌從床上翻下來,捂著肚子跑去開門,但多年的經驗讓我猶豫了一下,碰到門把的手縮了回去。
我摁著肚子從貓眼往外望,看到一個做夢都沒想到這時候會來我家的人!一時間窘困糾結湧上心頭,我臉燥熱起來,想想現在的處境,寒酸,胃又在痛,我怎麼都沒有勇氣給許安開門!
我彎著腰跑回床上,打了個滾,把頭埋進枕頭,哼哼唧唧,許安怎麼來了?他大清早來幹什麼?先是何烈後是許安,寒假才剛開始要不要這麼激烈啊?
正想著,敲門聲也停了,估計許安見我沒開門以為我出去了吧?可是大冬天的我能去哪?他就這麼走了?我發現自己像個小女人一樣計計較較的,真夠丟臉!
又等了好一會兒,敲門聲再次響起,我爬下床去,確認是何烈後一把拉開門,“買個藥怎麼這麼久?”話沒說完,我眼角瞟到站在門旁邊的人,差點沒被噎死,擠出一個笑臉,我顫顫巍巍打了個招呼:“嗨,許安,好巧……”
何烈笑得莫名其妙,許安風輕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