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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雲歡嘆了一聲,說道,“那就等尋到錢旺,將這帳目的事說清楚,再來找我結今年的銀子罷!”說著起身,向阮一鳴和秦氏行禮,“女兒先回去了!”
回院子換了身衣裳,讓紅蓮往外傳話,明日仍讓魯大腳一家進來,便帶著青萍向紫竹苑去。進門見了禮,見喜鵲下首立著一個四十餘歲的清瘦婦人,瞧著眼熟,便挑了挑眉,問道,“這位媽媽是……”
婦人忙上前見禮,說道,“大小姐不記得我,我可認識大小姐,那日大小姐去陸太醫的院子,我們私底下都誇,說像是仙女兒下凡呢!”青萍拜師的事,陸太醫囑咐暫時保密,她也不提。
被她一說,阮雲歡恍然想起,說道,“難怪覺得面熟,原來媽媽是陸太醫的鄉鄰。”心裡明白,這是陸太醫替老夫人選的照顧飲食湯藥的人。
婦人臉色微黯,說道,“什麼鄉鄰?我是陸太醫好心收留的閒人,昨兒個陸太醫問我肯不肯來相府,我便應下。”
阮雲歡微詫,但見她似乎有傷心事,也不多問。那邊喜鵲抿唇笑道,“邢媽媽,你說了半天,也沒說自個兒姓氏,要大小姐如何稱呼你?”
邢媽媽一醒,忙道,“是!是!大小姐,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你可莫怪!”
羅媽媽一旁笑道,“還有這個我啊你的,哪裡有在大小姐面前自稱我的,得自稱奴婢或老奴!”
邢媽媽忙點頭,說道,“還得喜鵲姑娘和羅媽媽提點!”
阮雲歡一怔,問道,“邢媽媽這是……”自稱奴婢和老奴,得是賣了身的。
邢媽媽自行介面道,“我……老奴當家的本是青州山裡的藥農,四年前一場山火,將進山採藥的丈夫兒子全燒死了,老奴孤身一人投親,卻又遇到山賊,得虧陸太醫相救,後來訪親不著,便留在陸太醫家中。雖說懂些藥理,平日也只幫著弄弄藥材,這幾年倒是學了些粗淺的醫術。陸太醫清貧,老奴留在他府上也是個累贅,聞說府上要人,那日又是見過大小姐的,便一道賣身進來,也算老來有個著落!”
阮雲歡聽她說完,跟著嘆了一回,點頭道,“媽媽既來了,安心留下便是。老夫人不是刻薄之人,規矩慢慢學便是,橫豎只是在這院子裡,大家包容一些!”既然是陸太醫送進來的人,想來藥理、醫術方面,陸太醫心裡有數,也就不問。
正說著,外邊小丫頭聲音回道,“老爺來了!”
阮一鳴挑簾進來,先向老夫人行了禮,起身見屋子裡齊齊立著四個丫頭,便各自望了一眼,轉向阮雲歡問道,“這四個丫頭便是你屋裡過來的?”
阮雲歡起身給他見了禮,含笑道,“正是!”喚喜鵲四人給他見禮。
阮一鳴見四人落落大方,舉止有度,竟然比原來這屋裡的秀桔等人強些,便點了點頭,笑道,“雲歡是個會調教丫頭的,回頭採買了新的丫頭進來,便交了給你調教!”
阮雲歡微微一笑,說道,“爹爹這話說著玩玩還好,若是當真,這府裡還不被雲歡鬧翻了天?”
老夫人也笑,說道,“哪裡是她調教的好,是她那幾個丫頭厲害!”
阮一鳴本來也就只是一說,笑了笑,將話揭開,與老夫人閒話。坐了片刻,秦氏也帶著阮雲樂過來,見過了禮,阮雲樂一頭撲進阮一鳴懷裡,扭著身子說道,“爹爹,聽母親說,中秋夜我們要進宮飲宴,可是真的?”
“嗯!”阮一鳴點頭,垂頭見她一張小臉紅腫已消,只是脖子上還留著兩道抓痕,便道,“這些日子你要做什麼衣裳,添什麼首飾,和母親說便是,到時跟著爹爹母親,漂漂亮亮的進宮飲宴去!”
阮雲樂大喜,忙連連點頭,跟著噘了小嘴兒,說道,“本來祖母賞了雲樂鑲珠金步搖,剛好戴了進宮,不想卻丟了兩顆珠子!”
這話將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