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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感受到御風而行的輕盈,司南努力維持著冷靜,足尖輕點七月一粒粒準確送到他腳下的白子,一,二,三,四,五……第六次借力時,對岸就在眼前。
也就在這個時刻,後方發生了變故。
長歌的內傷僅僅是被壓制住,為了確保司南一直在流光贊作用範圍之內,他儘可能的加大了向琴音裡輸入內力的幅度,卻不幸再度引發了內傷,一口鮮血噴湧出來,淋在雙手和琴絃上。
琴曲亦同時停止了。
司南只覺得琴聲一消,他的身子跟著微微遲滯,落腳在棋子上借力的動作隨之產生少許偏差,雖然借力成功了,效果卻不如前五次的好。
隨意提出的半空借力法是極其精確而微妙的技術,操作起來需要絕佳的平衡性,本來司南的輕功可以做到這一點,但長歌的內傷復發令司南忽然失去流光讚的加速效果,身子也跟著失衡。
七月流火趕緊補救射出第七顆棋子,棋子出手之後他立刻計算出來不及了,他的棋子無法在司南落水前趕到,就算來得及,失去平衡的司南也無法再一次半空借力。
夜神沒有低頭去看長歌的情況,琴聲停止的下一秒,他極其冷靜的瞄準,利箭離弦射出,宛若黑色閃電。
司南下落的時候,距離對岸還有不到一米的距離,可是他去勢已盡數消弭,連再前進一公分的能力都沒有了。
雙腳眼看就要落入水中。
水?
水上飄?
十分之一秒內有許多的思維片段閃過,司南心一橫:反正也是這樣了,他為什麼不乾脆試試在水上能不能借力?
只要再向前一米他就得救了。
腳接觸到水面的瞬間,司南忽然發現他犯了一個錯誤,一個可笑的,卻也是致命的嚴重錯誤。
他沒有內力了。
同樣是上品武功,司南的輕功和他巨耗內力的劍法比起來簡直就好像用起來不要錢的,以至於長久以來司南甚至忘記了自己使用輕功需要消耗內力的事實,可消耗小也是消耗,他剛才連續練了將近半個小時的輕功,內力已經差不多見了底,卻忘了吃藥補充。
其實每個人自身內力剩餘多少隻需要略一運功便能察覺,只是司南太過緊張,注意力全放在了怎樣順利跳過水道這個問題上,以至於忽視了自身最本源的因素。
功虧一簣。
司南任由足尖浸入水面,腳上傳來被齧咬的刺痛感,他幾乎可以生動地想象出自己被蜂擁而來醜陋噁心討厭的怪魚啃成骨頭架子的景象,那景象慘烈無比,硬是先把他給嚇出一身冷汗。
這麼死,未免太悲壯了些。
司南閉上眼,耳朵忽然聽到異樣的聲音,那是利箭的破空之聲。
他露出放心的笑容。
還好,不用悲壯了。
司南頭一次這麼感謝有人願意殺死自己。
可是肩頭傳來的痛楚卻明白的告訴他:他還活著。
靠!不會是射偏了吧?
心情在瞬息之間大起大落,司南差點罵出聲來:大哥,你好歹瞄準了射啊!
可是下一秒,司南立即明白了夜神只射他肩膀的原因。
紮在肩頭的利箭帶著巨大的力量,居然推動著司南整個身體一起向前,劇痛過後,司南狼狽的摔在對面岸上。
驚魂未定的司南喘了口氣,忍痛拔下肩頭的漆黑利箭放在身旁,隨手拍上金瘡藥,並抽劍將死死咬著自己腳尖不放的怪魚砍成生魚片。
做完這一切後,司南迴身看向對岸,見小菜笑嘻嘻的朝他翹起大拇指,有點不好意思。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之所以險些往重生點逛一遭,居然是因為粗心大意的忘了及時補充內力!
夜神射的是司南的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