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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要有“陪葬品”,要流血,就血流成河;要見血,就來個大出血!錢,我有;人,他殺。”
“我……試試跟他說說看。”
“這時候,豐富的菜餚又端上桌面,僕役們盛上熱騰騰的白飯,大將軍開始請大家喝湯。
他的三個屬下都小心翼翼的喝著湯,彷彿生怕湯裡會伸出一隻捏著他們鼻子的怪手。
“湯好喝嗎?”
“好。”
“好就多喝一些。”
“謝謝大將軍。”
“湯還夠熱嗎?”
“剛好。”
“那就趁熱著喝。”
“多謝大將軍。”
“真可惜。像冷血那麼有用的年輕人,卻喝不到我筵上的好湯。”
“那是他自己沒有福氣。大將軍對他那麼好,那麼恩厚,那麼器重,他還那麼不識好歹,真是該一棒子打殺!”
“……不過話說回來,他雖然依然秉公辦案,但的確己有些手軟,不像剛來的時候那麼咄咄逼人了。”大將軍一面咀嚼著湯裡的肉骨頭,發出仿似門栓子鬆了給風吹動的嘰嘰聲響,“是人,就會有情;有情,便有給軟化的時候。你們別以為他很堅定,其實他也開始動搖了,只是他夠堅強罷了。如果他不是冷老鬼的兒子,我或許還會用其他的方式……現在—
—”
“卜”的一聲,他咬碎了嘴裡咀嚼的骨頭,並開始嚼食裡面的骨髓,嗤嗤有聲,“他畢竟還是年輕人,不知道這年頭害你的人通常都會以幫你的臉孔出現!大家學乖了、學精了,誰還會笨到以壞人和惡人的樣貌出現!”
吃完了骨頭,他又津津有味的喝起湯來,一面像自己說給自己聽的道:“大出血。大家平靜久了,也該大大出血一番了。”
然後,忽然興致勃勃的問道:“你們可有發覺一件事?”
三個人都連忙問道:“什麼事?”
大將軍憤慨的道:“味道。”
“味道?”三個人異口同聲的重複這兩個字,都不敢多置一字。
“臭味。”然後大將軍像一個興奮的小孩子在出示自己心愛的秘密玩具似的,推開了那兩個甕蓋著的木板,以致這三名部下都可以看清楚甕裡的情形:
他們看到了兩個“人”,和一大堆蟲。
其中一個,雙手齊時剁去,雙腿自膝切斷,千萬蛆蟲,正在他的傷處進進出出,忙得像川流不息。
另一個人還好,四肢齊全,但蛆蟲卻是自他眼、耳、口、鼻穿進穿出,每一條都忙得像大酒樓在擺設大筵宴時的庖廚。
這些蟲跟糞坑裡的蛆蟲無疑是同一種類,只不過更大、更肥、更粗、更臭,而且全身有倒鉤和長毛,嘴裡還伸著尖齒、硬須。
奇怪的是,這兩個人居然還沒死。
還活著。
活著受罪。
他們一時都不知道這兩人是什麼人。
“你們不招呼嗎?他們可跟你們是熟得朝見晚遇的人了,你們不認得了嗎?他們是李閣下和唐大宗啊!”大將軍既為這兩人作故友重逢的引介,又大為惋惜的道:“十八年前,我請他們替我斬草除根,他們告訴我已趕盡殺絕;但十八年後,卻給我留下了一個要讓我大出血的孽種!”然後他又坐下來喝湯,每喝一羹,就啐一聲,一面搖首搖腦的道:“每個人犯了錯,都得付出他們的代價的,是不是?他們還有點用,我不會讓他們立刻就死……對了,湯快要冷了,快坐下來喝湯吧!”
“呃”的一聲,大笑姑婆終於嘔吐出來了。
小烏鴉
人在得志時總不認為是幸運眷顧,但在失敗時總卻愛歸咎目己的不幸;正如人在得意時總忘了朋友,失意時總會說受人所累。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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