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第2/5 頁)
五百里的路上,還想起了他和無情的對話。
自棲棲人
趕了七百里路的鐵手,在未到“七分半樓”的三個要寨上,遇上了三個人,然後在淚眼山腳下,遇見了一個人。
前句看似不通,其實是說得通的。
趕了七百里路的鐵手,沒理由只遇上三個人。但事實上,這七百里路途上,只有三個人是令識多聞博的鐵手暗自驚心,為之駭疑的。
既然是前句說是遇上三個人,後面又說遇上一個人,難道前面三個不是人,或最後那個是鬼不成?其實是:前面三個是男的,後面一個是女的,同樣使鐵手怵目驚疑。
“七分半樓”前三個要鎮是:
苦淚鄉
大車店
越色鎮
“七分半樓”就建在“淚眼山”上。在腳下老遠,就看到山頂斜懸著一道飛瀑、兩口池潭,遠遠看去,像一對帶淚的眼。更遠處的火山,噴發濃煙稠霧。
淚眼山腳下有一處久久飯店。
明白了這些就很容易明白鐵手遇上的事。
和他遇上的人。
午時三刻二十七分三十一瞬十五剎(“分”,“瞬”、“剎”皆為諸葛先生特別推算出來的“瑣碎時間”,認為如此才更精確的把握時間,尤其是當諸葛排命盤演天文之時,同年同月同日甚至同時同刻生的人的確太多,難以將術數推算準確,故再分計出分瞬剎來《一剎間約有一彈指的六十份之一,一瞬即一彈指,一分則有六十彈指,》四大名捕則沿用了這種計時方式)。
鐵手策馬路經苦淚鄉。
離苦淚鄉約兩裡三碑之處,他看到一間屋子。
一棟會走的房子。
房子在走。
一點也不錯。
會走的房子。
房子自己當然不會走。
偌大的房子會走,是因為人在拉動。
拉房子的人,就像長江三峽的縴夫一樣。
但“縴夫”只有一個。
他幾乎是揹著他的房子走的。
一個人用四根幼兒臂粗的麻繩拉動一整座房子,在烈日下行走,——他把自己當牛不成?他為什麼要這樣做?莫非是瘋了不成?
房子以木板和磚塊、茅草砌成,滿壁貼滿了裸女。
裸女畫得很漂亮。
很聖潔。
拉房子的人臉黑,發黑,全身穿著黑色的衣服,但牙極白眼極白,頂上戴了一頂火紅色的僧帽,整個人在烈日下就像一塊燒著了的煤炭。
更特別的是:
屋頂上有一頭牛。
——他不是牛,他背的才是牛。
牛上有一隻斑鳩,黑身黃嘴咕溜眼。
凡他過處,人人都跪倒當堂,膜拜不已。
纖手大奇。
他問當地的人:
——他是什麼人?
——他不是人。
——不是人?
——他是神。
一一神?
——他是“狂僧”。
——狂僧?梁癲?!
——他不出山已達十一年,卻不知何事驚動他的聖駕,路經此地,真使苦淚鄉也沾了佛氣聖光。
鐵手心中驚疑,只見“狂僧”每走九步,即向天大吼一聲:“天不容人!”
再走九步,又向天狂吼一聲:
“人不容天!”
又行九步,向天長嘯:
“人不容人!”
他和那頂屋子已漸漸遠去:
“天人不容!”
語音咆哮猶自傳來。他去哪裡?為什麼要去?為什麼要這樣拖著間滿是裸女畫的大房子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