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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第3/5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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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以保護他們免受征服軍的欺凌。這個村莊今天仍然存在,名字叫做聖菲?德?拉?拉古納。當時的村莊採用的是托馬斯?莫爾的烏托邦模式。那是一次建立理想社會的嘗試,致力於消除等級與貧富差別,使每個人都能在其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展現各自的手藝和學識。

當然,那個烏托邦最終落空了。但是,米卻肯州的印第安人依然懷念它,他們在日常生活中對抗著在美國影響下的現代社會無節制擴張的資本主義勢力。

正是這種經歷使我萌生了寫一本現代版《烏托邦》的想法。正如《烏托邦》一樣,《烏拉尼亞》的中心人物叫做拉法埃爾,住在臨市的歷史學老教授叫唐?托馬斯,故事發生的河谷是當代墨西哥一個極具代表性的地方,那裡每時每刻都上演著古老傳統與現代生活模式的對抗,就像瓦斯科?德?吉羅加時代的聖菲?德?拉?拉古納一樣。

我並不想借此批評當下的墨西哥,也沒有給我的小說賦予什麼社會意義。我僅僅希望透過這本書,使那曾經給哥哥和我以勇氣,幫助我們度過艱難的戰爭歲月的幻夢獲得重生。勒克萊齊奧

2007年10月於首爾譯者前言(1)

烏拉尼亞來自希臘神話,原意為天文女神,小說中引申為“天上的國度”。勒克萊齊奧以其優美的筆觸構建出一座美麗的天國——我們頭頂燦爛的星空。在坎波斯居民仰望天空的節日中,時間與空間完美地融合在那一雙雙閃爍著星光的眼睛裡。

“我們望見的這片天空,這片擁有太陽和繁星的天空,正是我們的祖先曾經望見的,也是我們的孩子將要望見的。對於天空而言,我們既是老人,又是孩子。”坎波斯的參事賈迪在給“我”的信中寫道。賈迪無疑是坎波斯的精神領袖,他憑藉自己對人生和世界的理解建立了一個沒有貧富階級,沒有長幼尊卑,卻富於民族差異,語言差異,生活方式差異和文化差異的“地上的天國”——坎波斯。在這裡,知識是用來忘卻的。坎波斯居民從不學習書本,他們學習的是自由和真理。坎波斯村裡的“異”與此“同”恰好與我們這個存在著文明衝突、種族歧視、語言鬥爭的現實世界相反。坎波斯恰似真正的天國在大地上的倒影與投射,它是作者寄託在小說中的理想社會的生活狀態。不過,作者並沒有沉浸在這個烏托邦式的美好世界中,浪漫到忘卻現實。從朗波里奧研究所裡的人類學家們為爭權奪利而進行的爾虞我詐,到睸湖的妓女莉莉以及摘草莓的婦女兒童所遭受的摧殘和壓迫,作者痛惜地告訴我們,在我們的世界的某些角落裡,美好的生命不能活,醜陋的生命很快活。坎波斯的結局是未知的,也可以說是開放的,在新任女性領袖奧蒂的領導下,坎波斯居民走向了新的土地,新的生活。而與這個“天國”相對的現實世界中呢?“在火山爆發之前,地球上最窮困的地區在時刻潛伏的戰爭與貧乏中日漸蕭索。只有大批逃難者如同海底湧浪一般,前赴後繼地撞碎在邊境的礁石上。沒有什麼值得樂觀的事情。”而且,沒有人可以預知未來。“我們既不知何日,也不知何時”,印第安男孩拉法埃爾的這句話在全書中總共出現了四次,甚至被作為最後一章的標題,它回聲般地喊出了現世中的人們面對時間的迷茫。然而,儘管現實是殘酷的,未來是不可知的,作者依然對生活滿懷希望,因為對“天國”的信仰,因為曾經見證過它的存在。正如見識過光明的人都知道,天總會亮的。

小說中的“我”是一個穿針引線的人物,貫穿全書。書中的重要人物,如坎波斯的參事安東尼?馬爾丹(賈迪),特立獨行的印第安男孩拉法埃爾,善良得如同耶穌在世的朗波里奧的建立者唐?托馬斯?摩西,富有正義感的學者胡安?亞居斯,形形色色、醜態百出的朗波里奧的研究員,包括“我”的情人達莉婭及其前夫——激進的革命分子埃克托,都是透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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