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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甘示弱地與女人對視,癟著嘴要哭不哭地說:「前幾天我沒講真話,其實我很介意,非常介意,你拿走的是我的初吻,我不得不討回來,這樣才算兩清。」
說完,她飛快轉身,撒開腿跑出去。
第16章
女孩兒的背影消失於轉角,腳步聲逐漸遠去。
蘇辭愣怔地站著,她的口紅被女孩兒咬去一角,稍稍暈開,柔唇抿起,下頜緊繃,瓷白的臉頰褪去血色,良久,吐出一口濁白的氣息,急促的心跳和滯塞的呼吸才勉強恢復該有的節奏。
回到宴會廳,與她見面的兩人都已離席,婚禮還在繼續,司儀念誦熱情洋溢的賀詞,禮樂聲迴環不息。
新娘拿著捧花走過紅毯,場面華貴,鮮亮耀眼。
賓客紛紛起立鼓掌,離得近的更加喧囂,哄鬧聲不絕於耳。
當新郎接過新娘的手,夏念忽的看向廳門處,酒紅色小西裝的女人站在門邊,她們距離很遠,看不清對方臉上的神情。
她們身處喜慶歡鬧的婚禮,卻都是彼此無關緊要的人。
天空中乍起一聲雷鳴,轟隆聲尚未停歇,風便嗚嗚吹起,密集的雨點夾雜著刺骨的冰晶從天而降,將窗戶打得噼啪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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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冬雨來得急,說大不大,卻下得細而密。
雨絲裡藏著比雨滴更細的冰晶,隨風吹拂在臉上,帶來針扎般尖銳的涼意。
顏初裹緊外套走出酒店大門,天太冷了,她紅著眼睛,吸吸鼻子,喉頭哽咽酸澀的感覺退不下去,感覺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傻逼。
下午還約了李芩看電影,一週只有一張離校憑條,現在肯定不能回學校,距離兩點還有三個多小時,她無處可去。
街上行人腳步匆匆,不時有沒撐傘的人從她身邊路過。
她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雨中踱步,任雨水打濕她的頭髮和衣服。
心情奇怪得很,覺得委屈,想哭,卻又哭不出來。
她知是自己冒昧在先,開口前就料到結果,以為可以坦然接受,可她遠沒有自己預想的那麼從容。
不知走了多久,手腳都凍麻了,街上行人已不復先前那麼多,只零零散散幾個,襯得冬日街景落魄蕭索。
眼睛裡濺了些雨,視野模糊不清。
她不得已揉揉眼角,就近尋了個公交站,坐在冰冷的長椅上暫時躲雨。
遠處的天空很灰,堆疊的雲層往下壓,像要塌下來似的。
除了剛開始打了陣雷,這會兒消停下來,只風還在嗚嗚地吹,即便身後有公交站的廣告欄遮擋,依然止不住四處漏風,吹得人面龐僵冷。
就在這時,安靜的街道上響起突兀的汽笛聲。
顏初尋聲扭頭,意外看見不遠處的街角駛來一輛白色轎車,車子緩緩停在路邊,暗色車窗往下降,露出一張溫柔秀美的臉龐。
駕駛座上的女人偏頭看向路邊公交站旁的女孩兒,柔聲喚她:「顏同學。」
眼睛裡像進了沙子,又痛又刺,顏初倏然紅了眼眶,癟著嘴哽咽地重複:「我叫顏初。」
蘇辭好看的眉毛向下撇,神情很是無奈,只好改口:「小初。」
顏初瞪大眼,呆住了。
那雙向來聰敏明亮的眸子直愣愣地瞅著蘇辭,紅潤的眼角還包著小蓬淚花,一眨不眨的,像極了被主人拋棄受了委屈的小狗。
「過來。」女人朝她招手,示意她上車。
顏初遲疑地抿緊唇,坐著沒動。
僵持片刻,蘇辭推開車門,走到顏初面前。
女孩兒的視線一直追隨著她,不閃不避地望著她的眼睛,等她開口說明來意。
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