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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女人肩膀輕顫,喉嚨裡發出細微的異聲。
這聲音打斷了顏初的思考,她低頭去看,見女人臉上表情難受,將吐不吐地捂著嘴,頓覺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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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潛力真是難以估量,在此之前,顏初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可以獨自將這醉酒的女人挪到洗手間去。
她擔心女人衣服薄,離開包間容易著涼,還特地替她把外套穿上,拿上她的包包,確認包間裡沒有東西遺漏,這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女人送去洗手間清理。
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曆,這生日過得不太平,不僅走錯包間莫名其妙被個醉了酒的瘋女人纏上,還被吐了一身,更好氣的是,她居然任勞任怨,沒想直接扔下她就走。
女人此刻身上的味道實在算不上好聞,顏初圈著女人腰身,半摟半抱地讓她倚在自己身上,以防摔倒,嘴裡說了聲抱歉然後單手解開女人的包包,從裡面找出一包紙。
找東西的時候,她的視線掃過夾層內袋,發現袋子裡放了幾張一模一樣的名片。
正面寫著女人的名字,蘇辭。
顏初拿東西的動作一頓,隨後又自然而然地合上,其他內容沒有細看。
她拿紙巾沾水,仔細擦淨女人唇邊的痕跡,卸掉她的口紅和眼妝。
因為女人身體沉,她們距離很近,臉幾乎貼在一起,洗手間裡光線明亮,女人素淨的五官和容貌便完整清晰地呈現在顏初眼前。
她面板白皙,眼睫濃密,鼻樑也挺,底子很好,因醉酒的緣故,臉頰微紅,漂亮得人毫無防備。她的長相興許不是那種一眼驚艷的美,卻越看越好看,透著顏初遠不能及的成熟韻味。
顏初一邊替女人打理身上弄髒的地方,一邊心想,傷害她的那個人到底是眼界奇高還是眼睛瞎掉。
這樣的女人,會示弱會撒嬌,長得漂亮,經濟條件也不差,如果不是性格糟糕到極致,應該都不會讓人討厭吧?
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猜想,她從女人的包裡找到手機,螢幕上是一串沒有儲存的號碼。
見女人已經睡熟,短時間恐怕醒不過來,顏初果斷按下接聽鍵,將手機拿到耳邊:「你好,哪位?」
對面聽見陌生的聲音明顯一愣,過了幾秒才遲疑道:「……蘇辭?」
是個女人的聲音,而且和蘇辭認識。
顏初回答:「不是,蘇小姐現在不方便接電話,你是她的朋友嗎?」
對面的女人更疑惑了,聲音抬高一些:「你是誰?她的手機怎麼在你手裡?她在做什麼?為什麼不能接電話?」
一連四個問題,越問越急,聽得顏初一臉莫名,總覺得對方的語氣不像擔心,反而有種正室捉姦小三的磅礴氣勢。
顏初這時才後知後覺地明白了什麼。
蘇辭就算喝多了酒,醉得分不清誰是誰,但總不至於連男女都看不出來吧?
所以,她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很可能是因為這個女人。
有了這個念頭,顏初立馬找到了證據佐證她的猜測:蘇辭沒有存她的號碼,或者說,是她分手後就刪掉了這個女人的聯絡方式。
「請問,你是不是……蘇小姐的前任?」她用不確定的句式做出肯定的判斷,並且很心機地用了一個刁鑽的措辭,回敬女人語氣惡劣的逼問。
可能是「前任」兩個字令對面的人大受打擊,足足十秒,顏初沒有聽見回復,但這無疑加深了她的想法。
從蘇辭口不對心的表現來看,多半是這個女人主動提出分手。
能讓蘇辭如此失魂落魄,被刪掉號碼還打電話過來,分毫不關心蘇辭的處境,反而開口閉口都在質詢她和蘇辭的關係,其態度之囂張,令顏初心生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