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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被吻過的地方殘留著女孩兒柔軟的餘溫,蘇辭沉默地坐在床頭,眉頭皺了皺。
可真是個莽撞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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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初從病房出來後,臉上的笑容就漸漸淡了。
她很聰明,也很敏感,聽出女人話裡有話, 所以她揣著明白裝糊塗,在把話說明白之前果斷離開。
她賭女人心軟,不會更強硬, 更直白地拒絕她的喜歡。
走下住院大樓前的臺階時, 天稍稍陰了些,院子裡的風吹得樓下那棵高高大大的銀杏樹枝椏嘩啦啦地響, 葉子緊趕著往下掉,像下了一場黃燦燦的雨。
李芩還沒來,顏初站等了約莫五分鐘,李芩打的計程車還未停穩,車窗就往下降, 李同學歡快地朝顏初招手,喊她的名字,生怕顏初看不見她。
畢竟是到醫院探望蘇辭,李同學今天沒有穿得太過花枝招展,一件中規中矩的長款羽絨服,腦袋上頂了個尖尖的白色帽子。
才九點多,算是比較早,李芩和顏初在醫院附近下館子,一人點了碗熱氣騰騰的餛飩填飽肚子,才又買了果籃和捧花,聊著天往住院部走。
「什麼鬼天氣哦,說變天就變天,風好冷啊,我怎麼感覺這陣子每天都只有早上出一小會兒太陽,過了中午就下雨。」李芩很討厭雨天,對阜都潮濕的氣候非常怨念。
明明出門的時候還陽光普照,以為會是個晴朗的週末,說不定還能約顏初去逛逛街,沒想到才半小時,天已經完全陰下來,還很有可能下雨,她真的煩透。
她兩隻手都拿著東西,風一吹,冷得都快沒知覺了。
顏初抱著果籃,聞言回答:「期末考結束就是寒假,到時候你在家吹空調就不冷了。」
李芩撇撇嘴,沒應這話。
她哪裡真的怕冷,就算下雨也不是不能出門。
最大的問題是,放假之後她會有整整一個月的時間見不到顏初。
可顏同學顯然很捨得,李同學鬱卒。
她們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著天,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到了樓層。
李芩還在和顏初說自己家裡過年的安排,突然發現顏初沒跟上來,直愣愣地望著前面出神,她也同時停下腳步,疑惑地問:「怎麼了?」
顏初沒說話,兩隻眼睛還是死死盯著前面,臉色相當難看。
李芩順著她的視線朝前望去,意外地發現走廊盡頭居然有個熟人。
來不及深究顏初為什麼反應這麼奇怪,因為對面的女人也看見了她們,並且一眼認出李芩,快步走過來招呼道:「小芩,你也是來探望阿辭的嗎?」
女人聲線柔和,頗為好聽。
這人顏初見過的,正是前陣子元旦節結婚的那位夏女士——夏念,蘇姐姐的前女友。
李芩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夏念,感到格外震驚,但很快她就笑了起來,大大咧咧地寒暄:「是夏姐姐啊,你不是出國度蜜月去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聽說阿辭出車禍了,特地趕回來的,今天早上剛下飛機。」夏念回答得十分自然,語氣熟稔,不瞭解情況的人可能真的會以為她和蘇辭只是好朋友,姐妹情深。
比如李芩就完全蒙在鼓裡,毫無所覺地附和道:「哇,從國外飛回來,夏姐姐你跟蘇姐姐關係真好。」
顏初斂了眉,深深倒了口氣,這兩個人說的每句話她都聽得刺耳,心口像堵了什麼似的,難受得她連擺出一副正常的表情都很艱難。
醫院走廊裡的消毒水味太重了,她想離開這裡,到蘇辭身邊去。
「這位是……」夏念老早就注意到李芩身邊的顏初,感覺有些眼熟,但沒有立即認出來。
李芩立馬介紹:「我同學,叫顏初。」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