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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看熱鬧的長安市民們驚恐的抬起頭,望見幾十米外的少上造府被濃煙漸漸遮蔽,金紅的火苗在滾滾濃煙中冒起,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府中傳來聲嘶力竭的歌謠:“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漢太祖,殺白馬,封諸王,立列侯,衛天子,保江山,滅諸呂,扶真帝,囚功臣,驅列侯,平吳楚,功不賞,條侯功,死大獄,太祖誓,今已廢,好男兒,求封王!好男兒,求封王……”
時值十月立冬天寒地凍萬物乾燥,少上造府精心準備的火油、硝石、硫磺、柴薪等引火之物帶來不同凡響的力量,這場大火不僅把少上造府燒為白地,同街毗鄰的達官貴胄們所擁有的房屋館舍也被引燃。
呼嘯的北風在大火中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大火越燒越旺幾乎無可控制的燒遍半座東闕甲第,幾百座雕樑畫棟的館舍在大火中夷為平地,數百人直接或間接死於火海之中,大火整整燃燒三天三夜才熄滅,站在平陽侯府中眺望長安一度可以看到夜空被染成紅色。
撲滅大火後蒐羅屍首,確認少上造周復及其夫人、媵妾、家中子女手拉手抱成一團死於火海之中,府中家小一百幾十口人無一倖免,全部倒斃在火海中殺身殉死。
大火撲滅當天夜晚,得知侄子周復一家橫死,自知牽連過深不可能活下來,平曲侯周堅於侯府內服毒自盡,其夫人陳氏與第二日上午也自盡追隨夫婿而去,只留下年紀輕輕的侯世子周建德驚恐的望著雙親倒斃的屍首。
“沒想到啊!堂堂絳侯周勃幼子,天子新封兩個月的平曲侯就這麼橫死在家中,真是世事無常啊!”
陽信公主剜了他一眼:“那少上造周復不思君恩,唯恐天下不亂的散佈謠言迷惑大眾,被北軍圍住還喪心病狂的引火自燒,好多無辜的官宦世家因此遭災受難,這等亂臣賊子的家族休要多提才是。”
“細君說的極是,我這不是在為平曲侯感到惋惜的嘛!少上造家隻字未提。”曹時捏著妻子的小手輕聲說道:“婠兒,你喜歡我這麼叫你嗎?”
“嗯,時郎,妾好歡喜。”
陽信公主臉頰紅撲撲的煞是可愛,如此親暱的稱呼只有父皇、母后、皇祖母才會用到,初次被夫婿稱謂,心裡像泡在蜜罐裡甜絲絲的。
皇帝這場大病輟朝二十五日,當天子再次出現在百官面前時嚇壞所有人,原本面色紅潤身寬體壯的中年皇帝已是老態盡顯,蒼白的臉色瘦弱的像一陣風就能吹倒,精神不好說話也有氣無力的樣子。
三公九卿滿朝文武莫不驚愕以對,此時此刻所有人都清楚,天子大限將至或許很難熬到下一個冬十月的元日。
天子重病在身不耐久坐,原定十月新年的慶典全部取消,大射之禮也隨之取消,不論是遠在關東的諸侯王,還是京師裡的列侯都送了口氣,每年幾個節日禮儀活動就像在上刑,哪怕有一絲一毫的差錯都會招來**煩,王削縣,侯免國可不是鬧著玩的。
大朝會期間百官忙碌奏報旬月之間積累的國事,大朝只有少數天子近臣,以及二千石及以上的大臣可以居於殿上,曹時作為太中大夫配屬於郎中令之下,頭上還有秩比二千石的中大夫,他這個千石官還不夠級別參與大朝會。
不甘失敗的王臧,將自己的師弟趙綰從雒陽招到長安,帶著長安的儒生緊鑼密鼓籌備起一場辯論,太子洗馬汲黯拉著外甥司馬安毫不猶豫的站在曹時的陣營裡,宮中的博士黃生為首的黃老學派也鼎力支援。
幾年前曾經有齊地袁固生與黃生論戰,最終是以袁固生的反詰險些觸怒天顏,天子親自開口以馬肉與馬肝,做學問的不爭論湯武革命也沒關係而告終,但是兩大學派都不服氣,儒生覺得自己辯贏了黃老派應該得到更多重視,黃老派對儒家詭詐之術也是憤憤不平,時刻想著找回場子。
袁固生瞧不起黃老學派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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